房門打開，一股子淡淡的霉味衝進鼻子裏。

    房內很乾淨，東西也很整齊，但架不住長時間不開窗，房間回潮後有些味道很正常的。

    哈迪環視整間內室，發現這裏的擺設很簡單。

    一張比單人床略大，卻又沒有像雙人床那麼大的褐木床。

    一張書桌，兩張並排的舊椅子，兩個書架，以及兩個小衣櫃。

    「我是聖女，不用強制參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睡覺。」卡琳娜此時已不牽着哈迪的手，改為摟抱住，整一個小鳥依人：「而且光明神教里的實權人物，也不太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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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是那麼客氣。」

    而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哈迪靈魂深處的某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執念，沒有了。

    卡琳娜也走了過來，在哈迪的面前蹲下，再將她的下巴枕到了哈迪的膝蓋下，再微微抬頭，雙眼水汪汪地看着少年：「你坐了那麼久的馬車，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現在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中，清淨了許多。

    哈迪拿起精緻的小糕點嘗了口，臉色頗是驚訝：「還挺好吃的。」

    以前卡琳娜在家裏，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看來三年左右的『遊歷』確實也讓她改變了很多。

    否則就不會連牧師喜歡小男孩這事都不清楚。

    「你不需要嗎？」

    現在他體內的龍血已經平靜下來，甚至有一種非常難得的平靜感。

    等哈迪換了身衣服後，卡琳娜拉起哈迪的手，扯着他出了房門。

    似乎靈魂中的某種悸動和執念被平息了，連帶着靈魂都有種清靜無為的感覺。

    他在窗口那裏吹了會晨風，房門推開，卡琳娜用木盤子端着兩份早餐進來了。

    「好啊。」哈迪點點頭。

    兩人很開心地聊着天，慢慢吃完早餐。

    第二天很快便來臨。

    哈迪坐到桌子邊上。

    「這是我自己做的早餐，你嘗嘗。」

    哈迪看看那不大不小的床，微微躇眉：「那你呢？」

    「麻煩你了。」卡琳娜微笑道。

    微涼的晨風讓哈迪感覺到相當舒適。

    她有種回到了三年前，哈迪還沒有捏碎自己靈魂的那段日子。

    從樓中出來後，卡琳娜在小路上穿行，路上遇到熟人就打聲招呼，卻也不停留，像是只蝴蝶般，輕盈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中年守衛回了聲後，立刻就跑進了屋子中。

    「吃早餐了。」卡琳娜換了身衣服，不再是純白色的修女袍，而是袖口、衣領和裙擺處都多了金絲邊的聖女袍。

    門口那裏着着個中年守衛，他見到卡琳娜，吃驚說道：「真是聖女？昨天聽人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是亂傳的，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你稍等，我去通報主人。」

    時間已經是晚秋了，高山上的冬季來得更早一些。

    「他們這裏要去做祭祀和祈禱。」卡琳娜邊走邊解釋道。

    男性牧師們的視線，追逐着卡琳娜的身影，同時對與她牽手的哈迪，抱以羨慕和嫉妒的眼神。

    哈迪起來，發現床上的卡琳娜已經不見了，他便披起衣服，站到窗口前，看着外邊的景色。

    光明教庭的綠化做得挺好的，一種小而全，簡而美的建築而局。

    她很忙，沒有多少時間顧及光明神教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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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幢樓中，住的人其實都是未來的貴人，聖女住在這裏，其實也不算是怠慢。

    「我很期待你做的大餐。」

    傍晚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帶着高山上特有的寒氣。

    「對。」卡琳娜點頭說道：「因為從血脈上來說，她和我算得上是親戚，我以前在這裏學習的時候，不會做飯，常來蹭飯。」

    他沒有忘記這次來光明神殿的目的，就是聯合卡琳娜，找出為什麼光明神殿在暗中針對自己的事情。

    「一起唄。」她笑得有些狡黠。

    「你堂堂一位聖女，就住這種地方？」哈迪有些好奇。

    「接下來，我要帶你去見見我幾個朋友，他們應該也很願意見到你。」

    哈迪身體裏躁熱的龍血在沸騰。

    這些人其實都是司祭，未來的主教和紅衣大主教，都將會由他們之中產生。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一片相對僻靜的區域。

    哈迪看着她眼中的無所謂，或者說是理所當然，沉默了會：「所以這便是你一路上挑逗我的理由嗎？」

    雖然說光明女神和自己是朋友，但實質上，光明女神是不太理會光明神教的。

    昨晚哈迪並沒有與卡琳娜發生實質的關係，後者用特殊的手段，幫他排除的一些身體上的煩惱。

    哈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窗外。

    哈迪無奈地嘆了口氣：「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出事的。我打地鋪吧。」

    雖然只是多了金邊，但一下子就和普通的修女袍區分開來。

    卡琳娜笑得眼眉彎彎。

    此時卡琳娜已將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吹拂進來，她轉身看着哈迪，笑道：「有地方住已經很不錯了，這裏寸土寸金，況且我的身份在教庭中，其實也挺尷尬和特殊的。」

    這裏有個小小的花園，開着一種白色的小花，偶爾幾隻彩蝶於花間飛舞。

    此時微風掀起她的髮絲，落在斜陽之下，每一縷髮絲都仿佛是透明的，散發着明亮的金光，在風中飄動着，仿佛是陽光變成了有形的絲線。

    哈迪扭頭看着卡琳娜：「你經常來這裏嗎？」

    「都是用現成材料做的。」卡琳娜很自滿地笑了下：「如果準備再充分些，還能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