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一直表現的很平靜，等江濂跟醫生談完，臉色也不好，顯然金父的病情不太樂觀。

    「轉院去青陽軍總醫院吧！」江濂說，「我現在安排，今天就轉院。」

    結果金父不同意，還要求出院。

    「這種病，沒什麼好治的。」金父從確定自己的病情後就極平靜，就想着放棄治療。

    「爸，現在還沒有確診，新陽的醫療條件有限，我們先去青陽軍總醫院看看，實在不行就去京城，京城有更好的腫瘤醫院。」江濂勸道，「即使最後是癌症，也不用絕望，很多得了癌症最後治好的例子，我們先轉院，好嗎？」

    「是啊，爸。」金靈忙說，「等到青陽檢查完，我們再看，行嗎？」

    「老金，你可不能扔下我們啊。」金母在丈夫床邊哭訴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必須得治，你不能放棄。」

    「爸爸，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金嘉奐也跟在旁邊哭起來。

    金父也眼淚漣漣的，他轉頭看女婿，只好點點頭。

    江濂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就安排好了車，讓金父轉院到青陽軍總醫院，那邊也有了接收床位。

    回青陽的過程，金靈挨着江濂坐着，金母還在哭，但是她當沒聽見似的，只挨着丈夫。

    江濂輕摟着妻子，親了一下她的發頂安撫她。

    到了青陽軍總醫院，再次確診是肝癌晚期，金父的情況非常不樂觀，癌細包有急劇擴散的趨勢，需要馬上做手術。

    金父堅決不願意做手術：「這有什麼好做的，做不做就那樣，做了說不定我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爸，不管怎麼樣，有一點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金靈忙說。

    「靈靈，有些事是註定的，就像我得這個病，我知道你有孝心，但是沒必要浪費錢。」金父說。

    「如果錢能救回您，那絕對不是浪費。」江濂說道。

    江濂跟醫生談過，像金父這種狀況，就算做手術只怕無濟於事，他的肝臟已經被癌細胞侵蝕，肝臟功能也一點點在喪失，即使做肝臟移植，也保不了多久。

    「不是可以做移植嗎？把金靈的肝臟移給你，你是不是就能活下來。」金母突然說道，「金靈，你把你的肝給你爸，他就能活了。」

    「你在胡說什麼，你又不是醫生，不要胡說八道。」金父說完，重重了咳起來。

    「……」江濂臉色微沉，他對這個岳母已經容忍到了極限，她一說這話，他恨不能讓這個婦人消失。但這麼多年，他一直礙於這是自己岳母，這一生他對一個人的容忍都用在了這個婦人身上。

    「如果我的肝臟能救爸，那我願意。」金靈毫不猶豫說，「阿濂，醫生怎麼說？」

    「不可以，絕不可以。我的病情我很清楚，絕對治不好了。」金父立即不同意，「阿濂，讓我出院吧！」

    「怎麼會治不好，老金，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你要是死了我和奐奐怎麼辦？你以為你這個女兒眼裏還有我嗎？她連你都不願意救了，你要是死了，她怎麼可能會管我。」金母立即哭起來，「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奐奐，以後你連飯都沒得吃了，得到街上討飯，我的老天爺喲！」

    金靈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出了病房。

    「你閉嘴吧，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下，別再鬧了。」金父也眼淚連連，「你是想連我最後這一點時間都不安生過是不是？」

    金靈出了病房，大步往前走，她不知道可以去哪兒，她不知道路在哪兒？父親的這一次病重，狠狠的打擊她的意志，她不知道怎麼辦？真的不知道還可以怎麼辦？

    「靈靈。」江濂追上來，一把抱住她，「你媽說什麼你耳朵聽一聽就好，不要當真。」

    「我爸，是不是真的會死？」金靈手抓抓着他的衣襟，「他不是壞人，他真的不是，為什麼他要得這樣的病？」

    「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們左右。」江濂抱緊她，「沒事了，沒事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盡所有的力量救爸。」

    「是不是肝臟移植可以，如果可以，我把我的肝臟給我爸，只要他能多活幾年。」金靈忙說。

    「我跟醫生討論過這個問題，到現在這個階段就算移植肝臟，也沒什麼用。其實你爸說的對，也許出院通過飲食調理，也許還能活多一點時間。」江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