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大家聞聽先是一愣，隨即又是哄堂大笑，原來這位憨憨的小廝，就是故事中的王小六本人啊！

    臥槽的這廝如此之二，搞不好馬尚書這個故事還是真的呢！

    「然而本來就也是馬尚書他老人家的不對，當時情況並非如此，那是……」王小六還兀自嘵嘵，不服氣的想要辯解。

    被兩個小廝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給拉拽出去了。

    宴席的氛圍瞬間就達到了高潮……

    「床下的就是此子！」馬武明指着他的背影道，「王大人你趕他作甚，讓他說不是更好？既然他走了，那還是我說，說話就也到了三更，王小六說三更天大人和夫人卻又吃起了螃蟹，因何而知？是聽大人對夫人說，『把腿兒掰開好吃！』」

    蕭辰笑的都不行了，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沒有之一！

    就連本來還在生悶氣的徐海明都忍俊不住了，他已經憋了好半天了，黑臉早就憋成了紅臉。

    因為作為下屬，實在也不好當眾取笑頂頭上司。

    但此刻真也是怎麼憋不住了，鼻子裏噗嗤一聲，趕忙低下頭去。

    然而馬武明的笑話還未講完。

    「這就問到了四更天，王小六說四更天的時分吧，好像是王大人的岳母來了，此話怎講？因為聽到夫人一個勁兒的叫，『來了，來了，好我的親娘啊！』」

    「五更天的時候呢，大人和夫人就也開始喝茶，因為夫人說，『那口中還是甚渴，請夫君再來一炮才好！』說的就也是再來一泡茶的意思了……」

    「吃了別家的宴席會撐死，吃了你王大人家的宴卻會笑死！」蕭辰笑的腮幫子都酸了。

    「這定是馬尚書編出來的，搞不好就是他自己家裏的事情！」林東陽笑道。

    「哎呀，只有林大人你才說了一句公道話！」王安邦道，「此事我瞧也就是出在老馬的身上，馬夫人是他新近續的弦兒，今年才也十九歲，他是老馬啃嫩草，才會有這樣的笑話。」

    「不管這是王大人還是馬大人的親身經歷，卻也都是可敬可佩，年過五旬的人了雄風兀自不減當年！小弟敬你們兩位一杯，向你們學習。」武忠則敬酒一杯，大傢伙也都一起附和，算是將這個笑話揭過去了。

    「大家都可以佩服兩位大人，但蕭大人卻是不成的，五更天那杯茶，只怕蕭大人連一泡都也喝不上。」徐海明直接針對蕭辰，一邊說還一邊大笑，眼睛裏卻也沒有絲毫的笑意。

    非常過分了。

    眾所周知蕭辰是太監，他這話等於是當面揭人短，直捅蕭辰的心窩子。

    幸好蕭辰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否則搞不好真的會讓上官棄疾毒死他！

    「徐大人的話，我可就也沒聽懂，不如你詳細說說？」蕭辰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眾人心說不好了，蕭辰這小子別看平時嘻嘻哈哈的，一旦動怒，那可也了不得！

    別說他徐海明一個新晉的吏部右侍郎，就算是掌印大太監龔守禮，蕭辰都能上門抄家！

    現在他當眾挑釁，蕭辰不可能慣着他的。

    要說這小子也特麼的缺心眼兒，人家蕭辰擺明了是給王安邦的面子，對你剛才的無禮都一笑了之，你特麼的還沒完沒了！

    如果你是主角之一，有光環加持也行，特麼的一個小配角兒還敢這麼得瑟，可見是活不過這一集了……

    「我不說蕭大人你心裏還不明白嗎？」徐海明卻根本不懼，梗着脖子跟蕭辰對干。

    「那你就讓我明白明白。」蕭辰的眉毛豎起，看意思是要當眾毆打這廝了，他真能幹得出來昂！

    眾人趕忙好說歹說的勸解，又一起叱責徐海明不懂事，徐海明只是冷笑。

    本來熱鬧的氣氛瞬間又僵了。

    「哎哎哎，什麼玩意兒啊這是？」卻是盧靖低頭見到一隻小狗兒從桌下竄出來，嚇了一跳。

    這是王安邦夫人養的一條西施犬，因為毛很長外形頗像獅子，因此又叫獅子犬。

    這還是慕容恆得知王安邦夫人喜歡養狗，特意派人從西域給她送來的。

    夫人的寵物，在家裏自然是橫行霸道，無人敢攔着的。

    「我卻也沒有瞧清楚，徐大人你瞧見了沒有，是狼是狗？」馬武明跟蕭辰關係很好，對徐海明當眾針對蕭辰就也大為不滿，不好直接幫忙罵人，便就趁此語帶雙關的搞了徐海明一下。

    在座的都是人精子，一聽他這話全都鬨笑起來，因為這話本身是沒有一點毛病，但聽起來就好像是在說，『侍郎是狗』。

    不料徐海明這廝反應也是極快，淡淡的道，「怎麼馬尚書眼神恁地不濟，這都瞧不出來？我教你如何辨別狗子和狼，這個只要看尾巴就行了，但凡尾巴是下垂的就是狼，上豎（尚書）是狗！」

    咿呀？

    大傢伙聞聽此言全都為之驚倒。

    一則是這傢伙膽子可也未免太大了，在座的可有四個尚書大人呢！

    兵部尚書盧靖，工部尚書馬武明，領銜尚書蕭辰，還有你的頂頭上司吏部尚書王安邦你小子可是全特麼的給罵了昂！

    二則也是佩服他的機智敏捷，雖然是罵人的話，但也真虧他能在這麼瞬間的工夫想的出來！

    「哈哈哈，徐大人所言極是，是狼（侍郎）是狗果然該這麼分辨，下垂是狼，上豎（尚書）是狗！」卻是都御史劉齊恆似乎還怕大傢伙沒聽懂，又補充說明了一下子。

    他倒也不是針對誰，主要是有點喝多了。

    「那可也未必都是這樣。」大胖子李弘淡淡的道，「還有一點可以分辨，狼走千里都是吃肉，狗卻不同，它是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說的也有道理，果然狗子們可不就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李弘，你小子這是罵我御史吃屎呀你！」劉齊恆還傻傻的跟着附和了一遍才察覺自己是被人家李弘給罵了。

    有他這麼插科打諢了一下，氣氛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