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兒啊，女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嫁個好人家。要找好人家，就得學會洗衣做飯、操持家務，那字兒什麼的，認識幾個就行了！人家都說：女子無才就什麼來着……靈兒啊，你現在會寫名字、會寫藥方，還會算賬，有這些就夠了！咱們不上學了好不好？」

    「不好！為什麼不讓上？家裏又不是交不起束脩，就算沒錢，我去砍樹、去賣柴，我自己掙束脩，我要上學，就要上學！」靈兒幾乎跳了起來，強烈抗議，這是她自穿越一來第一次這麼激動！

    「靈兒，靈兒啊，別着急，聽娘說，聽娘說完啊！」

    「不聽不聽，我就要上學，說什麼都要上！」

    「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了？你……」

    「他娘，別說了！」老爹不知何時來到廚房門口。老娘道：「唉，他爹，你看靈兒這孩子，一說不讓她上學就開始鬧騰，王員外那邊……」

    王員外！靈兒腦中靈光一閃，對了，今天是王富貴第一天來上學。他一來，虎子娘就不讓小虎子上學，老娘也這樣，而自家堂屋桌上還擺着王員外家送的禮物。

    難道送那禮就是為了不讓自己上學？如此，除了月兒，老村長就只需教王富貴一個人，這跟把老村長請去當他家當家庭老師沒區別，還免了虎子娘說的跟女娃娃一起上學沒出息、學不到東西、被說閒話等一長串麻煩！

    靈兒越想越是那麼回事兒、越想越生氣，她氣呼呼的抬頭道：「娘，王員外家送禮就是要你們不讓我去老村長家上學對不對？」

    「這個……」老娘那為難猶豫的表情就是答案，靈兒頓時火冒三丈，跳起來就往門口沖：「我現在就去找夫子，請他評評理，如果他說我學不好、不聽話，不教我了，我立馬回來，以後再也不上學了！如果不是，我倒要問問王富貴他爹，到底什麼意思？」

    「哎，靈兒！靈兒，回來啊！」老娘着急的顛着小腳一陣追，直到院門口總算攔住靈兒，老娘氣喘吁吁的拉住她道：「你這孩子…你要累死你娘啊？」

    靈兒還在氣頭上，梗着脖子不管不顧道：「娘，你那麼稀罕人家那點兒東西，你好生存着，我自己賺錢交束脩去！」

    老娘一愣，一把把她拉回去，怒道：「死丫頭，胡說什麼？你娘是那種人嗎？」

    靈兒一時沒注意，居然被年邁的老娘拉得一個趔趄，等她回過神來，見老娘眼圈通紅，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老娘氣道：「你現在開竅了，聰明了，有主見了，想幹嘛就能幹嘛了！你那麼能你就走，走了別回來，我…我就當沒養你！」

    老娘說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捏着袖子轉身擦眼角去！靈兒頓時清醒過來，自己真是氣糊塗了，怎能那樣跟老娘說話？老娘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為點破事兒鬧成這樣，自己太不應該了！

    靈兒掏了手帕，挪到老娘身邊，拉拉她袖子：「娘，您別哭了，靈兒錯了！娘……」

    可靈兒越是道歉，老娘哭得越厲害，那老淚縱橫的樣子真真讓人心疼。老爹緩步過來，咳嗽兩聲道：「他娘、靈兒，回屋再說吧，別在門口讓人家看笑話！」

    靈兒趁機扶着老娘胳膊：「是啊，娘，走，咱們回屋去吧！」

    老娘也沒反對，順着靈兒的力道緩緩走回屋裏，一家人關了門，圍桌而坐。老爹低着頭坐在上方，老娘還在輕輕擦眼角，桌上擺着幾個刺眼的盒子。

    沉默半晌後，老爹道：「他娘，既然靈兒喜歡上學就讓她去吧，這東西明天我去退了！」

    老娘抬頭：「可是他爹，周嫂不是說……」

    「他說怎樣就怎樣？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老村長先收的咱們家靈兒，又沒說不讓靈兒去上學，周嫂不過馮奶奶身邊一個僕婦，她的話做不得準兒！」

    老娘低頭沉默片刻，最後一聲嘆息：「唉，話是這麼說，我又何嘗不想讓靈兒繼續上學，可王員外家畢竟是咱們村兒的首富，老村長對他家都要禮讓三分。

    靈兒開竅前咱們的東西都是賣到他家鋪子的，現在東西不賣給他們了，那鋪子夥計看見我們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要是這次咱們再跟他家對着幹，這往後的日子……唉！」

    靈兒一看老娘那怕前怕後的樣子就着急，真想梗着脖子吼回去，可剛剛才惹老娘掉豆子來着。仔細想想，自家雖然不靠王員外家過活，可人家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