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海龍被抓進去的第二天早上，唐石耳急匆匆走入了唐平凡的後園。

    看着正在修剪花草的老人，唐石耳上前一步低聲開口：

    「家主，唐海龍昨天一回來就被抓進去了。」

    他苦笑一聲：「還無法保釋，要扣押好幾天，本來今天要過來拜見你，現在也只能改天。」

    唐平凡頭都沒有抬，依然不緊不慢剪着花草：「誰把他送進去的？」

    「唐若雪，不，準確的說，是葉凡。」

    唐石耳顯然已經了解清楚事情，就把昨晚風波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有葉凡盯着，警方無法通融，只能按程序做事。」

    「這個下馬威有點意思。」

    唐石耳把玩着兩個核桃笑道：「只是檔次低了一點，也沒什麼價值。」

    「蠢貨。」

    唐平凡聞言瞥了唐石耳一眼：「你以為這只是一個下馬威？」

    「難道不是嗎？」

    唐石耳被大哥罵的一愣，咔嚓咔嚓的核桃聲也停了下來：

    「在我看來，就是唐若雪借葉凡的手打壓唐海龍氣焰。」

    「只是這沒多少意義，唐海龍很快出來，照樣會拿病人發難。」

    他甚至認為，這是葉凡孩子氣，不然怎會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你小看葉凡了。」

    唐平凡臉上沒有情緒起伏，語氣也不急不緩：

    「他故意把唐海龍送進去，真正目的不是下馬威，而是要贏取時間找出病人。」

    「這批恐水症病人，是唐海龍的殺手鐧，也是十三支致命的軟肋。」

    「捏着它，唐海龍就能從容打壓唐若雪，哪怕唐若雪不肯就範，也能威脅其餘十三支骨幹妥協。」

    「畢竟恐水症病人丟出來，會讓若雪集團崩盤，十三支利益必然受損。」

    「十三支上下肯定不想這樣，必然會逼宮唐若雪讓位。」

    「可以這麼說，這些病人就是翻盤機會。」

    他提醒一句：「但如果他們被葉凡找到轉移離開，唐海龍出來後還有什麼倚仗？」

    唐石耳微微一愣，隨後一拍腦袋：「靠，原來是這樣，我小瞧那兔崽子了。」

    唐平凡緩緩直立身子，提着剪刀轉過身來：

    「你不是沒有重視，而是重視的不夠，或者說，是葉凡故意讓外人不去重視他。」

    「你回頭看看葉凡乾的那幾件事情，沒有太多轟轟烈烈，卻能綿里藏針撂翻對手，可見他心思何等細膩。」

    「而且他太會利用規則了。」

    「元畫、汪翹楚、葉飛揚這些人，並不是直接被葉凡摧毀，而是被他借用規則一一挑翻。」

    「如此一來，不僅省了葉凡死磕的力氣，還讓人無形忽略葉凡的霸道。」

    「就如你一樣，在你心裏，估計更多認為是恆殿把汪翹楚他們拿下，而不會覺得是葉凡把他們拖下水。」

    他看着唐石耳問出一句：「你可以問問自己內心。」

    唐石耳微微一愣，目光若有所思。

    他發現唐平凡說的很對，汪翹楚這些人倒霉，在他心裏跟葉凡沒什麼關係。

    「葉凡就是一個醫生，哪怕身為國士，他也依然只是棋子的地位，還沒到制定規則的地步。」

    唐平凡走到涼亭，放下剪刀，摘掉手套：

    「可是這個棋子，不僅開始熟悉規則，還懂得用規則保護自己，利用規則對付敵人，是不是很恐怖？」

    他望向石桌上擺放的十幾份資料，全是關於葉凡這些年的東西，包括在中海一切所為。

    「確實有點可怕。」

    唐石耳神情凝重點點頭：「利用我們制定的規則，再拿這些規則打倒我們，不簡單。」

    葉凡利用國士身份擺平了汪翹楚他們，昨晚又用警方拿下唐海龍贏取時間，對規則玩得行雲流水。

    他第一次正視葉凡的能耐。

    唐平凡看到唐石耳領悟到了，就坐下來淡淡一笑：「以後對付葉凡要多長點心眼。」

    「明白。」

    「大哥，現在怎麼處理？要不要讓我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