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在咫尺的鐮刀，葉龍卻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我，能躲掉嗎？」

    「如果死神要殺一個人，這個人能躲過嗎？」

    「人們常常說，這種感覺猶如與死神插肩而過，或是躲過了死神的魔爪，那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死神沒想殺他們。」

    脖子前的鐮刀雖然沒有接觸到葉龍，卻也讓他的脖子感到一陣刺痛。

    那感覺，就像是他靈魂對他肉身的一種警告。

    死神再次出現了。

    說實話，葉龍沒明白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死神殺了他，又救了他。

    現在又要殺他，死神應該沒有那麼閒吧？

    出於上一次的經驗，葉龍猜測，這攻擊可能完全沒法躲避。

    事實上，他猜測的沒錯。

    陳燁在動手前會先折斷這個人的命線。

    如此，只要他鐮刀砍出去，無論怎麼砍都能正好砍到那個人。

    當然，他或許都不用砍，那個人自己就會往鐮刀上撞。

    這就是因果性攻擊。

    所以說，陳燁的攻擊是必中的，但不是絕對。

    因為如果附近有更快的尋死途徑，那個人一定會被那個最快的途徑殺死。

    比如說，一個巨大的廣告牌掉下來正要砸死那個人，同時陳燁揮出鐮刀，這個時候一定是廣告牌先砸死那個人。

    就輪不到鐮刀出場了。

    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如果陳燁站在那裏拿着鐮刀，最快的尋死途徑便莫過於被鐮刀砍斷靈魂。

    所以，那個人大概率會平地摔一跤正好倒在鐮刀上。

    葉龍雖然猜不到這一層，但也大概能想到，如果死神真要殺他，那他躲與不躲，結果應該都是一樣的。

    不躲，在原地被鐮刀切開。

    躲，正好撞在鐮刀上。

    「所以你篤定我這次不會殺你？」陳燁道。

    葉龍的一隻手背在身後，已然緊緊攥住。

    說實話，他剛才也捏了一把汗。

    「不能篤定，但我覺得，你之前殺了我一次，又特意救活我，應該不止是為了再殺我一次。」

    冷靜的判斷。

    陳燁轉動鐮刀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遠方。

    「誰說，是我救得你？」

    葉龍道：「我的直覺。」

    陳燁的身影又是一閃出現在葉龍的背後，「直覺？」

    「不知道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我是個相當無聊的人。」

    「把一個人救活，在殺一次這種看似很無聊實際也很無聊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出來。」

    葉龍依舊目視着前方，「那我現在就不應該站在這裏，而是死在剛才那一刀下。」

    呼！

    陳燁的身影又是一閃出現在葉龍左側的遠處。

    他的身下憑空出現一張椅子，陳燁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你又怎麼確定你現在活着呢？」

    怎麼確定

    這確實是個問題。

    假如說這裏是冥界，那葉龍確實就是死了。

    所以沒法確定。

    「我的生死，對你有意義嗎？」

    葉龍依舊目視着前方。

    陳燁的身影又是一閃出現在他的前方，其手中的鐮刀已經不見了，「也許有，也許沒有，看你想不想有了。」

    說罷，陳燁身形一晃又出現在了葉龍的身後。

    「你想從這裏走出去嗎？」

    聽到耳旁的低語，葉龍強忍住轉頭的衝動繼續目視前方。

    「也許想，也許不想，我想不想，在於你想不想讓我活。」

    「哼哈哈哈哈哈！」

    「有點意思。」

    陳燁的身影開始瘋狂在空間內閃爍，一會兒出現在遠處，一會兒出現在近處，一會兒出現在左邊，一會出現在右邊。

    他的位置瘋狂變化，看的人眼花繚亂。

    而他的笑聲則是自四面八方一起傳來！

    聽到陳燁那沙啞空洞宛如靈魂發出的笑聲，葉龍只感覺一陣恍惚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