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曹阿瞞 第二卷大人與小人 第五十一章 以民告官在刑部
刑部二堂,偏廳之中,刑部侍郎顏頤壽心情複雜地看着被帶進來的兩人,一時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事本身就不該歸他刑部管,不論所謂的滅門案是真是假。
正如剛才那官員所說,刑部雖有審案執法之權,但多是要由地方把案件上報後,才會酌情而斷。
哪有苦主自己跑到刑部喊冤的?更何況這案子還是發生在遠離京城的河南,他的手就更不可能伸這麼長了。
但是,事情終究有着例外。
今日這案子確實鬧得有些太大了,恐怕天黑前就能傳遍整個京城,而刑部被幾百上千人這麼一圍,總得趕緊把事情個平息了,那就只能先把案子接下。
再加上帶頭鬧事的是黃鳴對此人,顏頤壽自然印象深刻,更不敢大意,便決定親自出面問上一問。而這個已京城官場留下名號的少年還真就隨着那苦主一道進來了。
「你就是黃鳴?」
在兩人到了跟前,一個立刻趴下,戰戰兢兢地磕頭行禮,一個則只是拱手彎腰時,顏侍郎的注意力全落到了拱手的黃鳴處。
這次刑部內的問案就比在順天府時寬鬆得多了,除了旁邊有幾個官兵書吏守着,就連個喊威武的人都沒有。
如此就讓黃鳴也顯得很是放鬆,當即直起身子看着上首五十來歲的緋袍高官回道:「正是學生。」
「本官問你,此事與你何干,為何要多管閒事?」
「侍郎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謂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既有冤情,而官府又不肯主持公道,學生作為讀過幾天聖賢書的,自當出手相助。」
這話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竟讓顏頤壽都無法反駁。只能是在哼了聲後道:「現在此案已交由我刑部作審理,你自可放心了吧?」
話中之意是讓黃鳴可以識相離開了,但他卻連動都未動一下,只繼續看着對方道:「若侍郎大人真能秉公而斷,還人公道,學生自當離開。但是,在下只擔心再出現如河南各級官府和順天府顛倒黑白,官官相護之事,所以不敢離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我刑部不能明斷麼?」
「不敢,學生只是實話實說。」黃鳴說着,用腳輕踢了邊上的鄭梓年一下。
後者即刻開口,語帶哭腔:「求青天大老爺為我父母,為我鄭家四十七口冤死的亡魂伸冤平反啊」
顏頤壽的眉眼都跳動了一下:「此案到底前後如何,可有狀紙麼?」
「有的有的。」鄭梓年趕忙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一份準備好的狀紙就舉過頭頂。自有那書吏接過,然後送到上方的侍郎手中。
顏頤壽打開快速一看,神色也是愈發的凝重起來:「竟有如此大案麼?」
「正是。我父親鄭潛只因想報國彈劾奸佞錢寧而被錦衣衛所害,而就之後的種種事情看來,這一切皆都是出自本是他同僚好友的廖魁告發
「而本來,那廖魁都是與我父親說定了,要一起聯名彈劾錢寧的,結果卻背信棄義,更無視言官御史之操守,提前向錦衣衛告密此等作為,實在是卑鄙無恥,禽獸不如。
「這還不算,待到我父被錦衣衛所害之後,那廖魁更是趁機帶人回到家鄉汝陽,吞併了我鄭家數千畝田宅,無數產業,更把我家中想要上告反抗之子弟通通誣陷入獄,一一害死。
「而就算如此他依然還嫌不夠,居然又把我母親妹妹等家中女眷全數強搶到自己家中,肆意凌辱,實在是實在是」
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一時找不出更狠的說辭,反正鄭梓年這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而旁邊的那些刑部官吏,也是個個為之動容。
若是此說法皆是事實,廖魁當真是死不足惜!
失語了一陣後,鄭梓年又重重叩首:「只有小民僥倖保全,又因母親和小妹還在那廖魁手上,所以一直不敢報官結果就在兩個月前,卻又得知家母也早已在多年前受不了廖魁的欺凌自盡了,至於小妹則不知所蹤。
「所以此番我才斗膽上告。我不是沒有在河南各級官府鳴冤,但他們卻都官官相護,不肯接受此案,甚至當小民到了京城,找順天府鳴冤時,還被他們所責打驅趕」
說到這兒,他突然抬頭,高聲道:「所以小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