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贏了程允川。

    他終於得到了江沐白。

    可是

    他真的快樂嗎？

    他真的愛江沐白嗎？

    還是

    他只是想贏？

    酒吧的角落裏，一個身影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

    他的眼神冰冷而陰鷙，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遊戲，才剛剛開始」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林子軒臉上得意的笑容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江沐白在他懷裏哭得瑟瑟發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他機械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腦海里卻不斷回放着程允川離開時的眼神，深邃，痛苦，又帶着一絲他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子軒」江沐白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胸膛傳來，「我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

    林子軒猛地回過神，低頭看着梨花帶雨的江沐白，心裏一陣煩躁。他想要的是勝利的快感，是程允川的失敗，而不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他當初接近江沐白，不過是為了報復程允川搶走他代言的廣告。現在，他贏了，卻發現這個「戰利品」遠不如想像中美好。

    「當然可以。」他強擠出一個笑容，語氣卻透着敷衍，「我們…都…都忘了過去，重新開始。」

    江沐白抬起頭，淚痕未乾的臉上露出一個脆弱的笑容。這笑容在林子軒看來，卻無比刺眼。他突然想起程允川溫柔的笑，那麼自然，那麼溫暖，像冬日裏的陽光。

    「子軒，你…你還愛我嗎？」江沐白小心翼翼地問，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安。

    林子軒的心猛地一沉，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直戳他的心窩。愛？他愛她什麼？他只知道，他恨程允川，而江沐白是程允川的軟肋。

    「愛…當然愛。」他語氣僵硬，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江沐白的眼睛。

    江沐白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眼神黯淡下來，像即將熄滅的燭火。「子軒，你…你是不是…只是為了…氣允川？」

    林子軒惱羞成怒，一把推開江沐白，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為了你，放棄了那麼多，你竟然懷疑我！」

    江沐白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她眼裏的光徹底消失了，只剩下空洞和絕望。「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我比不上程允川？只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林子軒步步緊逼，語氣越來越尖銳，「江沐白，你別忘了，是誰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陪着你！」

    江沐白捂着臉，低聲啜泣，像一隻受傷的小獸。林子軒看着她，心裏一陣煩躁，卻又夾雜着一絲莫名的愧疚。

    突然，酒吧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是程允川。他的臉色陰沉，眼神冰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帶着壓迫感，讓林子軒感到窒息。

    「林子軒，」程允川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對她做了什麼？」

    林子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強作鎮定地說：「我…我沒做什麼…是她…是她自己…」

    程允川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江沐白面前，蹲下身，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沐白，跟我走。」

    江沐白抬頭看着他，眼神複雜，有驚喜，有猶豫，還有…恐懼。

    「允川…我…」

    「別怕，我帶你走。」程允川不容置疑地說，然後一把抱起江沐白，轉身離開。

    林子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他贏了，卻輸得更徹底。

    酒吧角落裏，那個神秘的身影再次出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遊戲越來越有趣了」他的目光落在掉在地上的一張照片上，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女人抱着一個嬰兒，對着鏡頭露出幸福的笑容。女人的臉上，赫然有一顆淚痣，和江沐白一模一樣

    程允川抱着江沐白走出酒吧，凜冽的夜風吹在臉上，卻絲毫沒有讓他冷靜下來。他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臉色蒼白，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心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把她輕輕放在車裏，系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一路疾馳。車廂里一片寂靜，只有江沐白壓抑的啜泣聲。程允川幾次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