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川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空蕩蕩的房間裏，似乎還殘留着江沐白的氣息。他打開電腦，顫抖着點開郵件，離婚協議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痛他的眼睛。

    他想起那天在程家別墅，江沐白面對他父親的質問，那句輕描淡寫的「蘇家又算什麼東西」，現在想來，似乎別有深意。蘇家他和蘇婉的婚約難道是因為這個？

    他猛地想起蘇婉那日怨毒的眼神和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立刻撥通了蘇婉的電話。

    「蘇婉，沐白要跟我離婚，是不是你搞的鬼？」程允川語氣急促，帶着一絲質問。

    電話那頭的蘇婉輕笑一聲，語氣裏帶着一絲得意。「程允川，你終於開竅了？江沐白那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你對她做了什麼？」程允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蘇婉故作無辜，「是她自己要離開你的。不過，我倒是幫了她一個小忙，讓她看清了你程家的真面目，也看清了你對她的虛情假意。」

    「你」程允川怒火中燒，卻無力反駁。他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蘇婉的陰謀！她利用江沐白對蘇家的不屑，故意激怒她，讓她和程家決裂，最終達到讓她離開自己的目的。

    他狠狠地掛斷電話，憤怒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片混亂。

    突然，電腦屏幕上彈出一條新聞：著名影星江沐白宣佈息影，並將在一個月後舉行婚禮，新郎是

    程允川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瞳孔驟然收縮。新郎赫然是商業巨子，霍氏集團總裁，霍凜！

    霍凜那個傳聞中冷酷無情，手段狠辣的男人？江沐白竟然要嫁給他？

    程允川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他踉蹌着後退幾步，跌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就在這時，公寓的門鈴突然響了。他機械地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程先生，您好，我是霍氏集團法務部的律師。這是霍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律師將文件遞到程允川面前，語氣冰冷，「婚前財產公證協議。」

    程允川感覺血液都凝固了。霍凜？那個如同帝王般高高在上的男人，江沐白要嫁給他？婚前財產公證協議？難道蘇婉說的都是真的？江沐白接近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他，為了報復甦家，為了接近霍凜？

    他機械地接過文件，指尖觸碰到紙張的瞬間，如同觸電般縮回。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受江沐白如此決絕地離開他，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程先生，請您簽字。」律師的聲音毫無波瀾，像一把尖刀，一下下凌遲着他的心。

    簽字？他怎麼簽得下去？他猛地將文件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簽！她休想！她憑什麼這樣對我？」

    律師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程先生，這是霍先生的意思。如果您拒簽，我們將會採取法律手段。」

    程允川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他想起江沐白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允川，我想要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家。」

    現在想來，是多麼諷刺！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和他一起的家，而是霍家，是霍凜！

    他痛苦地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他恨江沐白，恨她的欺騙和背叛；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江沐白。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允川」江沐白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疲憊，「你還好嗎？」

    「好？你問我好不好？」程允川的聲音顫抖着，帶着一絲哭腔，「你都要嫁給別人了，你問我好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江沐白一聲輕嘆：「允川，對不起。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相信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程允川怒吼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卻要嫁給霍凜！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玩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