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別摔倒了！」

    冷凌霄連忙將燈打開。

    燈亮的一瞬，就見許多尺寸相同的油畫赫然出現在唐小綰面前。

    「是我？這些全都是我！」

    「還不錯吧？」

    「嗯。」唐小綰使勁地點了點頭，感嘆道，「可以辦畫展了，加上之前，看到的那些，畫得真好！」

    她知道一定會有驚喜，但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是一副副的油畫。

    與其他地方的背影不同，這裏的全是正面，可以看清唐小綰的容貌，並且每幅畫下面都寫有時間。

    從小學到大學，每一個有意義的階段都會有一副屬於她的高光。

    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淚水不禁模糊了視線，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早點過來看看呢。

    「如果我早點……是不是……」

    「不會讓你那麼早知道的。」

    「為什麼？」

    「主要是怕你，以為我……居心不良。」冷凌霄輕輕地觸摸着油畫中的唐小綰，時間顯示是六年前。

    看到時間，唐小綰噗嗤一笑。

    是啊，那個時候的她確實很任性，但愛情的種子已然萌芽。

    好奇與喜歡，排斥與羞澀，這些難以訴說的複雜情緒都會在見到冷凌霄的那一刻莫名爆發出來。

    「你看你就是居心不良，冒充我爸，說人家體育委員影響我學習。」

    「不是不讓你們班主任說嗎？」

    「是我偷偷聽到的。」

    去學校找班主任那天，冷凌霄可是專門命人給自己化了個成熟男人妝，還特意戴了副銀邊眼鏡。

    沒想到還是被唐小綰髮現了！

    「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明里暗裏的監督着，你能考上青城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學，說不定……」

    「是是是，多虧你保駕護航！」

    「嗨，你還不服氣，上學的時候就是不能談戀愛，就得好好學習。」

    「人家E國14歲都能結婚了。」

    「你又不是E國人！」

    冷凌霄皺着眉，緊跟在唐小綰身後，像老父親一樣據理力爭，但眼神已將他出賣，透着一絲焦灼。

    「你不會真喜歡那臭小子吧？」

    「別擋光。」唐小綰美滋滋地欣賞着自己在油畫中的風采。

    「說，我想知道。」

    「當然不是啦，故意氣你的。」

    「氣我？」

    「誰讓你不早點……」

    「小壞蛋！」冷凌霄修長的胳膊一伸，將唐小綰直接拽進懷裏。

    還不等人反應過來，一個吻便落下，洶湧而急切，帶着男人很強的佔有欲，以及宣誓主權的架勢。

    叮鈴鈴，叮鈴鈴……

    「是不是老趙忙完了？」唐小綰氣喘吁吁地問道，帶着幾分期盼，「快接啊，肯定是老趙打來的。」

    如果不是見她眼巴巴地等着，冷凌霄說什麼都不願就此打住。

    於是，他緩緩地放開了她。

    也不知道趙仁傑在電話里都說了些什麼，就見冷凌霄臉上的煩躁情緒逐漸有了一絲緩解。

    唐小綰咬着唇，看着他在那走來走去，心裏有些小激動。

    掛斷電話，冷凌霄朝她走來。

    「怎麼樣？是不是老趙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沒有，在檢查設備。」

    「噢，好吧，我還以為……」

    唐小綰這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打了個哈欠，儘管臉上仍舊掛着笑，但明顯看出是有些困了。

    此刻黃城那邊已是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