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緋 第556章 不是不可以
人死了,還是死在牢裏。
那人當時潛逃在外,被捕之前警方已經收集了足夠證據等待,澳門賭場一事算是請君入甕。
此人被逮捕後,因警方那邊證據確鑿,直接將人羈押進了高度設防的懲教所中,等待公訴。
該所中是關押着的幾乎都是有黑背景,作女干越貨的囚犯,相互之間時有衝突。
那二把手便是喪生在一起囚犯群毆暴力事件當中。
顱骨損傷,膽脾破裂,但最致命的還是那處利器造成的外傷,扎在要害又失血過多。
最後沒搶救過來。
那二把手被捕後,在警局待過十幾個小時。
警方本來試圖從他嘴裏審出更多和沈家、以及背後勢力往來的證據,可他跟律師見了一面之後,就只是認下了警方原本對他的指控,對其他的一概不承認也不鬆口。
本來警方還想用希望讓他做污點證人幫他減刑,一直沒沒談妥,甚至沒等到庭審,此人就遭滅口。
顧迎清聽得心驚,雖說這人該死,但背後之人能在重重監視之下滅口,可謂是手眼通天。
顧迎清問:「你們現在的證據夠擊垮鄧榮濤麼?」
「證據是有,但鄧的爪牙多,後台也硬,牽扯甚廣,就怕他們會相互包庇,所以只有儘可能多的人證物證才行。」
鄧榮濤和樓家背後,北城、南江和南深,以及州港的勢力不容小覷。
為了不打草驚蛇,連北城和州港的聯合調查任務都是暗中進行的。
顧迎清沉默一下,說:「所,有沒有可能,我的那個建議真的會是個契機呢?」
程越生立刻又要反駁,顧迎清不給他講話的機會:「馬上鄧榮濤老婆就要生日,這個關頭不惜冒着落人口舌的風險,也要秘邀官商權貴去為他老婆慶生,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要麼是想籠絡,要麼是意識到風險的存在,提醒曾經有過利益往來的人關鍵時候保他。」
顧迎清說:「這不正好麼?趙縉想讓我出名,我參加的都是傳藝的畫展,傳藝背後是樓家,是鄧榮濤,大家一起出名。」
她甚至說得很輕鬆。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程越生稍想後果,臉色立馬有些難看,斬釘截鐵說,「你用不着管這些,趙縉找死成全他就是,我明天就去找趙家那老頭。」
一切博弈的前提,都是為了將傷害和破壞性降至最低,打破了博弈的平衡,勢必會承擔一些對方狗急跳牆帶來的後果。
但也不是不可以。
顧迎清心裏一窒,不露聲色,問他:「為什麼不用我管?你是覺得我插手鄧榮濤的事是多餘,還是我不能親自找趙縉尋仇?」
她瞧見他臉色陡地一變,連忙又說:「我知道你不想我犯險,但我的態度上一次跟你說得很明白了。」
「我跟趙縉、曹賓有仇,曹賓從傳藝拿好處,趙縉又帶上藝術展的事,如果因此損害了鄧榮濤的利益,趙縉被鄧盯上,那麼就可以一箭雙鵰。恰好你跟鄧榮濤有仇,這不是順便的事麼?」
顧迎清剛剛安定下來的心緒,再度凌亂,那種不安與焦躁沉壓在心裏,讓她語氣不由越來越激動,一氣地說着,停不下來。
「你別說是顧及我的安危,才想阻止我去做這些。你擔心我,你就沒想過,我對你的擔憂從去年到現在都沒停過?我還做過好幾次噩夢,夢見你」
她記得有一次夢見他死,是在分手之後。
那種夢中體會到的真實的新鮮的痛苦,到現在回憶起來仍舊令她心悸。
「我怕你死怕你被人報復,怕我的事給你多增加幾分危險,但我從沒阻止過你。雖然我一開始是想讓你幫我,但但你是人,你沒有三頭六臂,我怕我給你增添負擔。你現在別跟我說"你用不着管"這種話,當然如果你只是單純不想讓我管你的事,那你也別來管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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