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22章 狠狠一巴掌,父慈子孝全無
陸肇站在詔獄前來回走動着,春日盛陽已經開始變得灼人,那光落在臉上極為刺眼,讓他忍不住覷眼才能頂着那光望向詔獄大門。
等過了一會兒,詔獄大門大開,瞧着裏面被人攙扶着踉蹌出來的陸執年時,陸肇連忙上前。
「三郎!」
「父親」
陸執年看到自家父親時,如同找到了依靠,他忍不住嘶聲喚完之後,眼中浮出些水霧。
陸肇見他狼狽模樣也是心疼,只拍了拍他道:「先上馬車,回去再說。」
「慢着。」
後面跟着出來的吳奎突然出聲阻攔:「陸郎令,陸三郎君的事情雖然暫時算是查清楚了,也可以先行回去,只是陸郎令還是須得提醒着他一些,下次別去不該去的地方,免得再引來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陸肇臉色一沉:「用不着你多言!」
吳奎聳聳肩:「下官只是好心,陸郎令不願意聽就罷了,只不過下官還是要提醒您一句。」
「陸三郎君如今還是戴罪之身,我們督主念在陸中書年邁體弱,又大方補償了宜陽縣主的份上,才暫時答允讓他歸家,但是宋家案子未結之前,他依舊還有嫌疑在身,所以在此期間陸三郎君每三日須得去一趟樞密院,也不得擅自離開京城。」
「督主放他出獄已是法外容情,還請陸家別壞了規矩。」
陸肇聞言臉色難看至極,剛想要說什麼,吳奎就朝着他拱拱手:「樞密院還有要事,下官就不與陸郎令多言了,先行告辭。」
沒等陸肇回話,吳奎就直接轉身走了,那盔甲摩挲間,單手置於劍鞘上的輕慢樣子讓得陸家幾人都是臉色鐵青。
「這些黑甲衛的人,簡直可惡。」陸榮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怒聲道,「不過是區區校尉,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竟然敢這般輕慢於您!!」
論官階,論背景。
這吳奎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他們陸家嫡主面前囂張?!
陸肇滿目陰寒:「他是可惡,可更可惡的是他們的主子。」
一群瘋狗,跟了個卑劣歹毒之人,便小人得志,猖狂至極。
要不是蕭厭替他們撐腰,這些黑甲衛豈敢如此!
陸肇只覺屈辱至極,更對蕭厭心存怨恨,只氣那一日怎麼沒將他弄死在京郊。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頭怒意,扭頭見陸執年面無血色,嘴唇乾裂着也人衰敗的不成樣子,他強壓着怒氣說道:「先上車,回府。」
陸家的馬車停在詔獄前,陸執年挨了杖責身上有傷,馬車上鋪了厚厚一層軟墊。
待到被陸榮扶着上了馬車斜倚在墊子上時,陸執年才真切感覺到自己從牢中出來了,身下搖搖晃晃的馬車走的他並不舒服,可是比起那陰暗潮濕的詔獄,外間卻已經讓他覺得處處都好。
陸執年斜靠在軟墊上調整了下姿勢,才突然想起當初跟他一起被捉進去的松墨,他出聲問道:「父親,松墨呢,您可將他救出來了?」
「你還有功夫管他?」
陸肇臉色一沉:「你怎不問問你祖父如何,府中如何?」
見陸執年面露無措,有些不安的模樣,陸肇才冷沉說道:
「松墨沒死,他伺候你多年,本該處處謹慎,可他卻不知攔着你做糊塗事情,讓你闖下彌天大禍,若非念在你們被抓之後他未曾說什麼不該說的,好歹還知道護主,以你祖父的脾氣早就該被打死了事。」
「我下令將人送去了莊子上,往後不必留在你身邊伺候。」這般奴才,不配留在陸家!
「父親」
陸執年張了張嘴想要替松墨求情,想說那天夜裏是他自己要去宋國公府的,是他燒糊塗了腦袋被夢境迷了神智,松墨是曾攔過他卻拗不過,才只能陪着他一起過去。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陸肇就已經說道:「你還有功夫去管那松墨,你可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事?」
「為了你突然入獄,陸家在宋氏女和蕭厭面前敗的一塌糊塗,原本還能有機會博弈也徹底失了先機,你祖父遭人羞辱,陸家為了平息此事更是損失慘重,就連皇后也遭陛下訓斥。」
他早就想問陸執年,此時再按捺不住,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