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來遲 第八十九章 訂婚
三個月,溫聽晚安靜得可怕。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處理各種棘手的事情,吃飯、睡覺,一件不落下。
江杳卻覺得她的狀態很不對勁,她無數次來找溫聽晚,可她總是輕輕一笑,告訴她自己沒事。
她的笑容變得比曾經更加真實、清澈,好像經歷過一切波折,即將歸於平靜。
溫聽晚卻知道,她的身體估計撐不住了。
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她頭部隱隱發痛。
這些天,她似乎沒有任何味覺,更加沒有食慾,吃什麼東西或者吃不吃東西都沒絲毫感覺。
她還會呼吸困難,一陣一陣的。
手臂發痛,看東西也會出現虛影,短暫出現幻覺。
後一個月,她不再去公司了。
她看不清東西,時常精神崩潰,又哭又叫,溫聽晚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起初症狀輕的時候,她還能安靜地寫日記,到嚴重的時候,溫聽晚空洞麻木地撕碎所有東西,將自己封在衣櫃裏。
她痛苦、無力、掙扎卻又想放棄。
腦海中有個淡渺遠的聲音在鼓勵她,堅持下去,聽晚。
可現實一遍一遍質問她,為什麼堅持?
暴虐的野獸藏匿在溫聽晚的心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終於,在一個平靜的午後。
溫聽晚獨自驅車來到一個地方。
張以慕,溫聽晚的主治醫生。
「張醫生,我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聽我說,聽晚——」
溫聽晚抬手,只是笑了笑,極淺極淺的笑,淡得讓人覺得是錯覺。
「張醫生,不用了。」
那天,溫聽晚走過挪威街道,去尋過往痕跡。
她沒開車,也沒背包,更沒有帶糖。
走了許久,越過這條街道,再轉彎,可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那家好吃的川菜館。
溫聽晚胃不好,可她卻一直很喜歡川菜。
大概是因為司璟無辣不歡。
沒找到算了。
她在回公寓的路上碰到一個乞丐,溫聽晚站定在他面前,在碗裏放了錢。
回去路上碰巧遇到一個賣糖葫蘆的攤販,她還在心中竊念:運氣真好。
可看起來精緻的糖葫蘆,咬起來又干又硬,又酸又澀,糖渣粘在她衣服上,溫聽晚滿不在意地拍了拍,沒掉下來。
她無奈抬手去撿,在公寓樓下看到了江杳。
黑夜來臨,像是隱匿的怪物。
江杳應該等了挺久,凍得直搓手跺腳。
「上樓吧。」溫聽晚拽拽她衣袖。
溫聽晚本來打算給她倒杯熱水,晃蕩晃蕩水壺才發現一點熱水都沒有。
她耐着性子,等着水壺燒開。
「你怎麼打算的?」江杳拉開椅子。
溫聽晚眼皮都沒抬,面無表情地說道:「涼拌炒雞蛋。」
「」
溫聽晚知道她問的是和江初珩訂婚的那件事。
事實上,溫聽晚一點也不知情。
她也是在發佈會結束後才知道這一切。
大概率是溫詩阮的主意,瞞着她,先召開發佈會,剩下的事情就板上釘釘了。
「滋滋…」水燒開發出聲音。
溫聽晚給江杳倒了杯,自己去冰箱裏拿了瓶啤酒。
「你也別喝這個了。」江杳奪過她的啤酒。
溫聽晚聳聳肩並不在意。
她順從地接受江杳給她遞過來的熱水,被按在椅子上坐下。
兩個人沉默地坐着,誰都不說話。
「你想清楚了沒,真要嫁給江初珩。」江杳問道。
她不是說江初珩不好,可她是真看着溫聽晚一路走過來的。
也知道她心裏惦記着什麼,總覺得哪裏都怪。
「不嫁。」
溫聽晚抿了口水,然後順手制止江杳動作,太燙了。
她舌頭估計起泡了,但貌似不太疼。
「誰愛嫁誰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