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老爺氣上加氣，卻也無可奈何。

    白母往白大夫人的方向吐了一口老痰，「沒用的東西！」

    李清越看得眼疼，李老夫人、白母、賈太傅，還有一個此刻正在懷城享福的妹妹馮老夫人，都是在他們祖母的眼皮底下成長。

    他們的祖母本身是一個混在婦人堆里的老僕婦，平日裏最愛嚼舌根，髒話粗話想戒，完全沒法，也戒不掉。

    賈太傅自幼被寄養在書院，受她的影響較淺。

    李老夫人、白母和馮老夫人跟着祖母，好的不學，如何罵人，打人、害人等後宅手段學了不少，還學了個十成十。

    青出於藍，勝於藍。

    等她們的父母發現，她們已是惡習難改，後期的調教，也只能讓她們不要在人前表現，讓她們好好收斂。

    丈夫還未過世的時候，兩位老夫人都隱藏好自己的本性，等丈夫過世，兩人本性畢露。

    動不動就罵：小賤人，賤種，賤婦！

    由於她們的不收斂，幾府的女眷明面上不敢把罵人的話說出口，私底下也是髒話不斷。

    很多人都不明就裏。

    原主在輪迴的三世中，把幾府的關係查了一個底朝天。

    她對幾位老夫人尤為憎恨。

    馮老夫人當年之所以遠嫁，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想遠嫁，是為了遮醜。

    她仰慕先皇的胞弟，乘其外出，買通人做了手腳，差點將他給強了。

    先皇的胞弟是個烈性的，給了賈老太傅府兩個選擇，要麼滅門，要麼把馮老夫人嫁給車夫，將她丟到偏遠的甘州。

    只要不傻，都會選擇後者。

    馮老夫人嫁給幫她助紂為虐的車夫，遠走它鄉。

    先皇胞弟在二十年前病逝，可是馮老夫人怕先帝找她算賬，慫的一批，不敢回來。

    待先帝身子日漸孱弱，禪位當今陛下，馮老夫人拖家帶口回到了京城，彼時恰巧李老夫人落難，她從來不登長姐的門。

    白母被白老爺子管得死死的，也不敢與之親近。

    最後馮老夫人遷到了懷州，也就是他們要經過的懷州，下一個驛站所在的城池。

    哎，李清越真心希望她們姐妹能夠相見歡。

    畢竟馮老夫人在鎮國公府重新振作起來，過年過節，節禮又重新備齊全。

    李老夫人由起初的惱她，慢慢地也接受了她，因着先鎮國公早亡，馮老夫人每次到京城，便入住鎮國公。

    馮老夫人極為痛恨原主母親歐陽熙兒，憑什麼？

    一個低賤的商女也能高嫁？

    她呢？

    明明是太傅之女，卻被迫嫁給車夫！

    命運是何其不公？

    馮老夫人見到自家的孫子孫女壓着李清越毆打之時，還在一旁拍巴掌，「商戶之女太低下，只有經過錘打，才能洗去那一身銅臭。」

    她的孫子孫女一聽，打得更加來勁。

    她決定了，今晚就去薅禿那個老妖婆。

    夜，無法再稱之為夜。

    李清越問原主，「小妞，上輩子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多久。」

    「有緣人，三世之中，我最遲死的一次是六個月後，那時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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