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斌送陳浩。

    陳浩調轉車頭。

    楊志斌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駛離，並非刻意討好或諂媚。

    這個經歷過槍林彈雨的硬氣男人，打心眼裏尊敬陳浩，感激陳浩。

    沒有陳浩的提攜，他不會有今天。

    他那些戰友，十有八九卑微的活着。

    九中。

    一所不好不壞的中學。

    教室里，下學期便是初二學生的劉洋，拿到期末考試成績單，稚嫩的面龐，多了一抹憂愁。

    另一邊，頭上貼着紗布的男生，惡狠狠盯着劉洋。

    「暑假作業佈置完了，其中那四十篇日記和六篇作文，千萬別抄襲，一旦雷同，全都重寫！」

    上完本學期最後一節課的語文老師，表情嚴厲環顧六十多個學生，又道：「假期里注意安全，好了，下課。」

    「老師再見！」

    六十多個學生站起來。

    語文老師走出教室。

    教室里變得喧鬧。

    有人大喊。

    有人歡呼。

    有人扯開嗓子唱歌。

    心不在焉的劉洋把書本塞進書包。

    之前惡狠狠瞪劉洋那男生，拎着書包走到劉洋座位旁，指着劉洋道：「鄉巴佬，爺在校門口等你！」

    教室里瞬間安靜。

    男女生默默瞧劉洋。

    指着劉洋的男生，名叫班鵬飛，老師學生眼中的刺兒頭。

    劉洋咬了咬牙沒吱聲，上個星期衝動還手，被他爹揍一頓，更令他難受的是，爹媽賠償對方醫藥費一千塊。

    他爹媽一個月工資加起來都沒一千塊。

    班鵬飛走了。

    劉洋整理好書包，沒立即離開教室，直到教室里僅剩兩三人，才起身。

    同學走了，他再出去，免得太多人看到他狼狽一面。

    距校門越近，劉洋越忐忑。

    班鵬飛這幾天到處說，會叫社會上的人收拾他。

    讓爹媽保護自己，向班主任反應情況，在劉洋看來很丟人，寧願自己去面對。

    九中門口。

    很多男女並未離去。

    他們聚集在校門口，等着看好戲。

    班鵬飛站在一長發青年身邊。

    這長發青叼着煙，上身穿黑色背心，露出臂膀上的刺青，下身穿黑色人造革皮褲，腳踩尖頭皮鞋。

    從髮型到衣着，這貨完全模仿電影裏的「浩南哥」，只是滿臉青春痘，顏值比起浩南哥，差十萬八千里。

    這貨背後杵着幾人，頭髮染的五顏六色，吊兒郎當，流里流氣。

    九中門口。

    上百人圍觀。

    來自農村的少年劉洋，面對這樣的場景，越發緊張忐忑。

    喜怒不形於色。

    大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

    這個年紀的男女，不可能具備如此定力與城府。

    「哥，就是他！」

    班鵬飛氣勢洶洶指劉洋。

    模仿「浩南哥」那長發青年牛逼哄哄扔掉煙頭，抬腳踩滅，衝着劉洋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劉洋臉色發白，心慌意亂，不敢抬頭看周圍任何一人，因為他覺得周圍人一定都在嘲笑他鄙視他。

    與此同時，霸氣的黑色悍馬h1快速趕來。

    駕車的陳浩，聽着音樂，心情舒暢，並不曉得九中門口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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