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走停停，最終爬上一座山的山頂。

    山頂還算平坦，由於遍佈樹木，視野並不開闊，彭超在這裏繞了一圈又一圈。

    殺手留下的痕跡，在此消失。

    他失去追蹤的方向。

    「從空中離開了？」

    彭超鬱悶嘀咕。

    「呵呵呵......」

    突兀小聲在彭超身後響起。

    彭超猛地轉身，舉起槍，指着一棵大樹，瞪眼吼：「出來，不然我扔手雷了。」

    「你沒有機會扔手雷，因為你腳下有炸彈，我按一下遙控器，你就會被炸飛。」

    殺手飽含戲謔意味的聲音從大樹後傳出。

    彭超咬牙，一隻手端着槍，另一隻手緩緩摸向手雷，想把殺手炸出來。

    「在我面前搞小動作，用你們華國一個成語形容，班門弄斧。」殺手輕蔑嘲諷彭超。

    嘀！

    彭超左側枯黃草叢下發出響聲，意識到殺手按下遙控器，用盡全力撲向右側。

    轟！

    炸彈爆炸。

    泥土雜草紛飛，煙塵瀰漫。

    撲出去的彭超遭受衝擊，落地後翻滾數米，腰部重重撞在一棵大樹的樹根上。

    他身上迷彩作戰服多處破碎，外穿的防彈背心嵌着十幾顆鋼珠，想爬起來，右臂使不上勁兒。

    中年男人從樹後走出，背着巴雷特大口徑狙擊步槍，手拎沙漠之鷹手槍。

    趴着的彭超咬牙忍着傷痛，左手抬起突擊步槍。

    砰！

    中年男人隨手開槍，打斷彭超左手一根手指。

    彭超握不住槍，更無法開槍。

    中年男人一步步走到彭超面前，手中沙漠之鷹對準彭超頭部，獰笑道：「你們殺了我最好的搭檔，我會讓你們付出十倍百倍代價，這只是開始。」

    「呸！」

    趴在地上的彭超，吐了口痰，以示不屑。

    「去死吧！」

    中年男人懶得多說。

    趴着的彭超努力抬頭，瞪大眼看着槍口。

    很多人死的時候閉眼面對槍口，恐懼死亡，他不會這樣，死也得死的硬氣。

    砰！

    林子裏槍聲迴蕩。

    彭超心臟和身體都猛地哆嗦。

    視死如歸。

    哪怕彭超這樣久經殺戮的軍中硬漢，亦難做到。

    他呆呆瞅着太陽穴被子彈打穿的中年男人直挺挺倒下。

    中年男人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陳志澤現身。

    彭超看到陳志澤，神情複雜。

    陳志澤走過去，扶起彭超，使其背靠樹幹坐好。

    「你......」

    彭超不知該說什麼。

    陳志澤查看彭超傷勢，大腿右臂被炸傷，左手少了大拇指，若是左撇子，以後很不方便。

    「先前，對不起，這......這恩情......我記下了。」彭超艱難說出這話。

    不是他沒力氣說話，是抹不開面子。

    「我們是戰友，互相幫助，理所應當。」陳志澤站起來，開啟單兵通訊裝置，呼叫救援。

    之後，他走到中年男人屍體旁。

    兩天前欺騙他的四個敵人，都被他殺死，此刻他一點不自責，心裏反倒舒服一些。

    「我給你們報仇了。」

    陳志澤凝望遠方天空，輕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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