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義軍和官軍的斥候戰從冷兵器交戰變成了火槍對轟，而且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不過，義軍的斥候和官軍的斥候用火槍對轟，雙方雖互有傷亡，但義軍的損失反而比以前多了近倍，這讓李自成和牛金星，還有一眾將領都疑惑不解。

    其實，原因很簡單，別看義軍的火槍手端槍對着官軍的斥候乒乒乓乓地打得熱鬧，但命中率十分低，有的甚至還在火槍的射程之外就開槍。

    還有火藥的裝填速度，裝藥數量，射速，射擊經驗等，都對命中率有着極大的影響。

    而官軍就不一樣了，第一次火槍對轟的時候，孫傳庭派出的是手下的火槍手，這些火槍手的問題跟義軍的基本一樣，也只是端着槍乒乒乓乓的轟得熱鬧，命中率卻低得讓人吐血。

    之後，徐玉請戰，孫傳庭考慮一番後同意，皇家第一團的士兵正式上場亮相，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戰。

    皇家第一團的士兵接受的是系統性的正規訓練，光是實彈射擊所消耗掉的彈藥量是義軍火槍手的幾十倍之多，他們才是真正的火槍兵。

    遂發槍對決火繩槍，外加定裝紙彈殼這個大輔助，皇家第一團的士兵在射速上完全碾壓，射擊經驗碾壓，更別說三五人的小團隊配合默契，結果自然是皇家第一團的士兵完勝。

    在這場火槍對轟的遊戲中，七組狙擊手簡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他們如同森林中的幽靈，隱身暗處打冷槍，幹掉了一個又一個的義軍火槍手，戰果高得讓孫傳庭、高傑等人都吃驚不小。

    如果不是為了避免被義軍發現狙擊手這種bug一般的牛逼存在，也避免把義軍的火槍手打得怕怕，李自成不敢再繼續玩火槍對轟的遊戲，狙擊手們一般只射殺義軍小頭目以上的，為價值的目標，偶爾也會射殺個別極具威脅的火槍兵，幫助友軍清除威脅外，大多時候只是藏身暗處觀戰，默默地為兄弟們壓陣而已。

    幾輪對決下來，看着手下呈報上來的損失數據，李自成差點沒吐血，也讓他疑惑不解。

    之前的對決，義軍就算損失不小，但官軍損失更大，甚至還稍佔上風，掌握一定的主動權，換成火槍對決後，義軍的損失大得驚人，把包括李自成在內的一眾將領都給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這樣？

    看到李自成投來詢問的目光，牛金星苦笑搖頭，他不是能掐會算的神棍，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李自成又試了三次，依舊是義軍的斥候被官軍碾壓，損失慘重，最後果斷停止了這種火槍對轟的遊戲，相應地，他也沒法具體掌握官軍的動向。

    因敵情不明，李自成心中越發猶豫不決，戰局再次陷入沉悶的對峙之中。

    軍師顧君恩再次進言，建議李自成不要顧忌孫傳庭的三十多萬精銳大軍，只需派出左右兩軍牽制，然後集中兵力猛攻開封城，之後再取襄陽，河南盡入義軍手中，之後再尋機和孫傳庭決戰。

    不過，李自成並未採納他的建議，相反，還因為心情原本就不好，心中對一向直言不諱的顧君恩越發不爽。

    顧君恩悵然離去，心中越發迷茫。

    北京，皇宮。

    在養心殿內批閱奏摺的朱有兼看過孫傳庭和徐玉發來的奏摺，還有錦衣衛的密折時，剛入口的茶水差點噴出來。

    李自成放着已是死地的開封城不攻打，卻和孫傳庭玩起斥候大戰的遊戲，好像有點不務正業吶。

    如果不是有徐玉的奏摺和錦衣衛的密證明，他都有點懷疑孫傳庭是不是在忽悠他。

    李自成在玩什麼妖蛾子？

    朱有兼盯着開封一帶的地圖看了好一陣，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腦細胞，都想不通李自成到底有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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