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麼簡單的道理，綠芙只是一個丫頭，根本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那些人文知識，可是她都懂。

    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懂。

    「綠芙，你其實很聰明。」

    林淳歡抬起眸子笑，那抹笑意掛在那張臉上，竟然平白讓綠芙看出了些聖潔來，她也不大明白，明明她們是在說四姑娘的婚事，怎麼又說到了她身上來，神情有些發懵。

    「如果有機會能離開侯府的話，你想去哪裏？」

    綠芙還沒回過神來，只是憑藉着本能輕輕搖頭，「奴婢沒想過，我為什麼要離開侯府？」

    「是姑娘去東宮，不想帶着奴婢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綠芙的神情有幾分落寞，「奴婢是顧姨娘撿回來的，無父無母，沒地方去。」

    「如果我想讓你去讀書，你願意嗎？」

    看到自家姑娘認真的眸色，綠芙張着嘴說不出話來，讀書。

    她壓根也沒有想過！

    雖然京都設有女子學堂，但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她這樣身份的人能去得了的，就連家世低一些的官家小姐，怕是都沒有這個命。

    沒有讓綠芙現在就給出答案，林淳歡抬手捏了捏眉心，用過晚膳後早早歇下，催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事情很重要，她必須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林淳歡吩咐了不用守夜，綠芙做完自己的事後直接轉身關門，卻站在那間屋子門口，很久都沒有動彈。

    「綠芙姐姐？」

    「綠芙姐姐！在這兒發什麼愣吶？」

    被耳旁的說話聲喚醒，綠芙不受控的深呼吸了兩下，直到看清面前那張稚嫩的臉，才慢慢放鬆，「是小池啊，你怎麼過來了？」

    小池是她們搬到渟水閣後，漪雪院那邊特意送來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小丫頭與粗使婆子。

    按照林淳歡的意思，綠芙挑了兩三個留下，其他的都拒了。

    畢竟渟水閣中就一位主子，根本用不着那麼多人伺候，至於小池是不是侯爺的眼線，對於林淳歡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這不是大姑娘的婚事定下來了嘛，漪雪院便請了做衣服的師父來，讓咱們四姑娘也順便做兩身新的，大姑娘大婚那日好穿呢。」

    「我來給四姑娘量量尺寸。」

    漪雪院的事，她這個主子身邊的大丫頭都不知道，偏生一個新來的小丫頭說得頭頭是道，將戒備藏在了眼底，笑吟吟的擋住了小池。

    那動作自然得讓人根本看不出是故意的，「四姑娘才剛睡下，你就別去擾了，免得姑娘生氣。」

    「姑娘的身形我都清楚呢，直接與你說就是了。」

    小池咬着唇，並沒有立刻應下來。

    卻飛快隱藏了自己眼神深處的不甘，感激的對着綠芙輕笑，「那就麻煩綠芙姐姐了！」

    「咱們四姑娘真是幸運，能得姐姐你這般好的幫手。」

    「害。」綠芙將髮絲別在耳後，「將主子身邊的瑣碎事安頓好，那是咱們做奴才的本分，只要心思乾淨，主子總能看得上眼。」

    「小池，你說是不是。」

    小池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僵住，可綠芙就像沒見着一樣，親親熱熱的拉着她去看師傅做衣裳。

    外面的動靜，其實林淳歡能聽得到，只是懶得理會，閉上眼準備入睡。

    剛敲響一更的鑼，那雙緊閉着的眸子一下睜開，眼底還帶着一絲從睡夢中被拉出來的迷茫，隨即翻身下床。

    比起林淳歡的養精蓄銳，太子則是根本就沒有睡。

    皇帝沒有其他兒子，繼承人的位置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爭奪的，索性早早放手，從去年開始，太子就已經着手監國，海一樣的奏章在桌上堆得老高。

    就算不等林淳歡來，他也從來沒有在三更前睡過。

    書房中燈火通明，二更一到，太子抬起頭來看向身邊的內監，「林小公子還沒有到嗎？」

    內監笑得有些勉強，什麼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