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年少怎知深淺兩合便見高低

    大禹聽了十二孽龍之事，便親自前來，拜謝瑤姬。瑤姬乃將黃綾寶卷相授，以助其治水之功。

    一行治水，及至於崑崙之北，果見前方一片大澤，廣闊如海，無邊無際。其間穢水泛濫，腥臭撲鼻，五穀不生，鳥獸絕跡。那劇毒腥臭之氣撲面而來，饒是大禹有至寶護身，也幾乎昏厥。若是普通凡人，只怕走近大澤，聞得一絲，已經丟了性命。

    楊昭忙取了三滴淨水含口，這才止住了心煩惡，恢復靈台清明。他見此法有效，便與大禹說道：「我母降伏十二孽龍之時，曾提到西北大澤，有一大蛇，極其歹毒，想必便指此處。此怪踞地為惡，滅絕生靈，若不除之，不僅治水難竟全功，此地亦將成絕地，實非生靈之福！」

    大禹說道：「然而大澤如此廣大，如何尋之？」

    土靈聖母卻說道：「貧道對於此地，了如指掌。既有惡怪隱匿其，必難逃過貧道追蹤。」

    大禹聽了，莫知所以，楊昭、楊戩是不知端的，只有精衛聽玄穹道人說起過土靈聖母得來歷，隱隱猜到了一些原因。

    卻原來這片大澤，正是天地開闢之時血海的所，乃是天地之間至為陰濁之地，本就容易衍生毒物。後來血海雖然入了幽冥，可是此地陰濁不改。想必正是如此，這才吸引了蛇怪此定居，毒上加毒，增其威能。

    土靈聖母原來也是血海生靈，生於斯，長於斯，當然對這片大澤了如指掌了。

    這番緣故，年代久遠，眾人自然難以知曉，土靈聖母也不便多作解釋。楊戩年少氣盛，以為土靈聖母故意逞強，不甘落後，也對大禹說道：「我觀此地生靈絕跡，反有便利之處。那蛇怪既是唯一生靈，只要深入大澤，總有蹤跡可循。」

    大禹擔心道：「只恐蛇怪兇惡歹毒，爾等深入其境，萬一有事，無人接應！」

    楊昭說道：「我兄弟同心，又有兩位師姐相助，即使無功，也能全身而退！」

    大禹只得說道：「既是如此，爾等萬事小心！」

    於是楊昭兄弟與土靈聖母、精衛四人，告辭大禹部眾，往大澤而去。

    大澤之，果然寸草不生，沒有生靈存活，連白骨骷髏也不見一具，想必都被那毒液侵蝕了。一行四人越往深入走，毒液、毒瘴越厲害，無一處淨土，漸漸開始難以應付。土靈聖母和精衛都是先天道體，生生不息，恢復能力極強，還能支持下去。可是楊昭和楊戩到底功候尚淺，道體又大有不如，雖然有淨水護持，手足肌膚，亦漸漸有些變了顏色。

    土靈聖母見了，對他們說道：「你二人功候不足，難以抵禦劇毒，不如原路退回，由我與精衛入內一探究竟！」

    楊昭不肯服輸，倔強說道：「師姐不必擔心，我們還支持得住！」

    楊戩也說道：「劇毒越烈，就越接近蛇怪。如今我們已經深入大澤腹地，想必距離蛇怪不遠，當此之時，卻不可功虧一簣！」

    土靈聖母無奈，只好繼續向深入探去！

    方走出一片毒瘴，果然見到一巨大蛇怪，如岳，食於山，呼氣為雲，皆是毒瘴，凝成毒液之雨落下，不斷積累，形成惡臭沼澤。

    楊昭、楊戩兄弟見了，大喜道：「終於找到這罪魁禍！」興沖沖就要衝上前去，與那蛇怪搏鬥。

    土靈聖母與精衛見了這蛇怪，卻是目瞪口呆，驚呼一聲：「相柳！」連忙攔住楊昭兄弟。

    她們一個曾與眾巫並肩作戰，一個是眾巫看着長大，自然認得這是相柳的大巫真身。

    但她們識得相柳，相柳卻不識得她們。他後一次妖巫大戰之，被闡教眾仙破了主，魂魄不全，已經只剩下本能，只因為天性喜陰濁之地，所以這西北大澤定居。但不知為何，那斷掉的主卻又長了出來，倒不如其他八一樣靈活猙獰，卻有一種蒼莽、威嚴之感，只是稍微有些呆滯。

    相柳聽到呼喊之聲，十八隻眼睛，齊齊向四人觀看，眼露出嗜血興奮之色。土靈聖母與精衛不知端的，正待前去敘舊，陡然相柳齊齊嘶吼，猛朝四人咬來。

    卻原來相柳興奮，並非因為記起舊友，卻是因為見到鮮血食，送上門來。

    土靈聖母與精衛大驚，連忙後退。楊昭、楊戩卻不知厲害，見相柳撲來，不驚反喜，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