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一身反骨,求娶侯門主母 第514章少年,男人
眼前的少年身材精壯,但在他的胸膛上,雙腿上卻佈滿了褐色的傷疤。
大大小小有十幾處,甚至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前胸一直劃到腹部以下,看樣子應該是倭刀所切。
只看傷痕的模樣,就能猜得出受傷時的兇險情況。
戚靜靜忍不住伸手摸向疤痕,就連聲音都忍不住放輕了些。
「還疼嗎?」
沈錚垂眸撇了一眼,「你說這個啊,早不疼了,這是我十四歲那年第一次做先鋒將軍,帶兵深入敵軍腹地。
誰知卻中了荊南人的埋伏,被對方大將一刀砍下馬,在床上躺了快兩個月才能下床,還好我命大,活了下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戚靜靜卻倏然想起來了。
兩年前,沈錚確實有過很長一段時間沒給她寫過信。
這些年,雖然她在雁門關,沈錚在南疆,但沈錚幾乎每個月都有書信寄過來。
有時候是寥寥幾句話,似乎寫得很匆忙,有時候是洋洋灑灑四五頁,給她講南疆的風土人情。
她那時每天都在忙着塞外跑馬,軍營跑上跑下,甚至還粘着父親想組建一支女子軍。
對於沈錚的信也只當一個弟弟的問候,通常看過就丟在腦後,有時候看了兩三封信才想起來回一封信。
所以當時沈錚很長時間沒寫信,她也並未特別在意,只在想起來的時候寫信問了一嘴。
卻沒想到當時的沈錚是在生死線上掙扎徘徊。
她心裏有些不得勁,垂眸又指了指他腿上的傷。
「這些又是怎麼來的?」
「這個,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因為害怕不敢動手,中了一箭。」
「諾,這個是我第一次帶兵打勝仗,驅敵五十里,受了一點小傷。」
「還有這個,是我帶領三百勇士繞道敵軍背後,前後夾擊敵人,生擒了對方首領,最後讓荊南國君上國書議和時留下的。」
......
沈錚一個一個數着身上的疤痕,言語間有着少年銳不可當的銳氣以及傲氣。
戚靜靜常年在軍營里,知道對於男人來說,傷疤不僅僅代表受過的傷,更是他們過往的勳章。
可她從不知道十六歲的沈錚身上已經有這麼多傷了。
他是衛國公世子,衛國公和他幾位叔伯都在南疆,她以為沈錚在他們的庇護下混幾年軍功也就回京了。
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就衝鋒上陣了。
其實想想這一路上都是沈錚在護着她,讓着她,不然她早就受重傷了。
這一刻,眼前的少年在她眼底不再是弟弟,而是一個可以依靠的,頂天立地的男人。
沈錚靜靜看着她,眼中隱隱有期待浮上來,「我是不是很厲害?」
戚靜靜戳了戳他腿上的疤痕,然後笑着豎起大拇指,「很厲害。」
沈錚咧嘴笑了,笑着笑着,似乎累極了,緩緩閉上了雙眼。
戚靜靜看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發乾,心頭有些發沉。
「沈錚,沈錚你別睡啊,咱們說說話。」
沈錚掀了掀眼皮,卻沉重得有些睜不開,嘴角輕聲呢喃。
「我好累,靜靜,讓我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話音未落,頭一歪便沉沉睡了過去。
外面大雨傾盆,冷風嗖嗖刮進洞裏。
因為失血過多,沈錚的手腳都有些冰涼,加上自己扯爛了他的褲子,戚靜靜怕他這麼睡着會起高熱。
但看他這副疲憊至極的模樣,又不忍心叫醒他,只能將自己的外褲脫下,先幫他套上,再為他披上外衣。
她的褲子套在沈錚身上,還露出一截小腿,有些不倫不類,但也總比凍着強。
轉頭看到山洞裏有一隻缺了角的瓷碗,戚靜靜將瓷碗拿到洞口接了些雨水,然後架在火堆上燒開。
「沈錚,起來喝點熱水再睡。」
她輕輕推了推沈錚,卻發現他昏昏沉沉的,根本叫不醒,更餵不進去水。
「冷,好冷。」
戚靜靜湊近了,聽到他嘴角翕動,不停地喊着冷。
看樣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