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羽微微一笑，腳下步履生風，輕鬆跟上，墨清染隨後，莊仁華數人，展開人皇羽，勉強跟上。

    「好強的控風之能！」問心師祖暗暗回頭瞥了江白羽一眼，心中暗暗驚訝，莊仁華等人需展開人皇羽飛行方能跟上她步伐，這位十七歲的人皇，卻能操控風，步履輕鬆明快。

    含着憂慮，問心師祖帶他們進入了天涯閣第十峰，九峰之外的第十峰，專為她一人開闢而出。

    推開石門，內里的臭狐狸正不老實的東摸摸西瞧瞧，尋找離開之法，不成想被抓了正着。正忐忑時，忽的瞥見人群中熟悉的目光，怔了片刻，眼眶微紅，驚喜迎上去。

    「啊！你也被這個老女人抓了？」臭狐狸忽然意識到，這個老女人的實力強得沒邊。

    望着清瘦不少，面色卻紅潤，修為也略有提升的臭狐狸，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

    「我是來帶你離開，跟我走吧。」江白羽含笑，握住她柔滑皓腕。

    臭狐狸心臟驟然跳動，身子卻不聽使喚順從，垂首跟隨。

    「哎！罷了罷了，你既有這等高手相互，老嫗多此一舉了。」問心師祖，長長一嘆，神色間，難掩失落。

    聞言，臭狐狸駐足，目光複雜，回身襝衽一禮：「多謝前輩厚愛，在下銘記在心。」

    涵洛水嘴唇微咬，玉足探出，香風暗襲：「江公子，請留下她。師尊僅是想培養她，師尊在土屬性方面有很深造詣，相信能給陳姑娘諸多指點。對其成長大有裨益。」

    哦？江白羽頓足，他自忖無法指導臭狐狸，儘管有豐富的修煉經歷，對土屬性一道，卻是兩眼一抹黑，勉強指點，只會將其誤入歧途罷了。若這位問心師祖誠心收徒。倒是可以考慮讓她安頓在天涯閣。

    「對方是玄尊前輩，若悉心指點你，他日成就。必超過陳家先祖，你願意修煉，還是隨我離去？」江白羽放開臭狐狸的玉手，言辭懇切。

    臭狐狸姿容絢麗。不輸涵洛水。只是，此時，奪目的唯美風景里，渲染着一團化不開的苦澀。

    短暫的相見之歡後，她回到了現實。

    回到江白羽身邊，是她所嚮往，與他一同浪跡天涯，這是那一日。那一刻，他們之間的約定。

    可。她明白，沒有對應的實力，她只是拖累而已。

    兩難的選擇，是她苦澀的根源。

    嘴唇輕輕一咬，臭狐狸後退了一步，垂首間，已看不清表情。

    「我願意拜師。」臭狐狸斬釘截鐵的宣告了一段浪跡天涯的結束，她芳心輕顫，所慮者，會否這是他們永遠的結束。

    問心師祖大出意外，聞言快慰：「好好好！老身畢殘年之力，傾囊相授，望你繼承我衣缽。」

    江白羽怔了下，心中陡然一空，好似，失去了什麼。

    「好，你好好修煉，等我完成家族之事，回來接你，屆時，你我，五湖四海，泛舟江湖。」江白羽淡然一笑，笑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僵硬。

    突如其來的分別，就這樣降臨。

    有些落寞，江白羽身轉而去，不做一絲停留，不遺一片話語，如風而逝。

    「等等！」莊仁華眉尖一挑，低聲一喝：「且不計較你殺害我宗門子弟，你說歸還一物，是何物？」對江白羽，莊仁華很不喜，當然，這是建立在那位尊位強者承諾不會隨意出手的前提。

    問心師祖微微不喜，語氣略緩：「江白羽，能告訴老嫗，你歸還的是何物麼？莫非你與我天涯閣有過交集？」

    「哦，差點忘了，還給你們。」江白羽隨手取出玉簡，甩手丟了回去。

    問心師祖下意識一接，只看一眼，便驚呼出聲：「天涯令？為何會在你手裏？」

    莊仁華吃了一驚：「怎麼是天涯令？小子，你哪裏來的，如實招來！」

    涵洛水皺着黛眉，疑惑的望着江白羽。

    「怎麼？我江某歸還東西，反倒還出仇恨來了？」江白羽回眸冷冷掃莊仁華一眼。

    問心師祖忙道：「江公子請息怒，說來難以啟齒，此枚令牌關係到我天涯閣宗主清風子的蹤跡，此物乃是他隨身攜帶之物，僅有一枚，你若知道他蹤跡，還請公子不吝告知。」

    這才像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