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顧離盛笑了，笑得眼眶泛紅，笑得面龐周圍的仙華異常璀璨...

    「兒臣，讓您失望了。」

    他哽咽了，這句話充斥着萬古滄桑，話音隨着風的方向流逝，山川化古，萬物都在緩緩凋敝，似乎也無法承載起這句話的歲月份量。

    顧離盛仔細的看着自己父皇，那位天地第一人，那位承載着萬靈希望，頂天立地，永遠擋在萬靈身前的皇者。

    太乙仙庭的建立。

    父皇孤身前往無疆大世界，血戰萬族仙尊，伏天前輩天外大戰三千大世界至強者，回來的只是一張屍皮，國教殺入了三千大世界，清掃天地妖魔，立下天地道統。

    一切的一切，這才換來了太乙大世界的一世安寧，換來了太乙仙庭的絕世鼎盛。

    沒有一位腳步曾停歇...

    太乙仙庭，威壓三千大世界億萬萬種族，強盛百萬年！

    歲月最後一頁。

    仙庭歷，百萬年！

    仙皇靠着九劫運圖曾登上了九劫仙，一言可改萬靈命數，一道目光便可鎮壓五劫仙尊，蓋世無敵。

    只是走到這一步，他發現仙道之路錯了，仙路已盡。

    劫仙之路並不適合仙庭之主，也更無法升華太乙仙庭走向天庭。

    反天超脫之路至此開始，也是這一時刻，太乙仙庭的衰落之路從此開始。

    他的父皇一路走來，承受了太多，扛起了這座蒼天，福佑了三千大世界萬靈，若沒有他，無數弱族早已滅族。

    人族...也不可能強盛至今到如此地步。

    這也是顧離盛為何說陳潯將他仙庭歷史攪動得天翻地覆，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尤其是這小小混沌古路，怎麼可能復刻出太乙仙庭真正的壯闊仙史。

    伏天當初在虛無大罵人族不懂何為傳道之恩的原因也是如此，後世萬族的德行都讓他這位教門弟子太過失望。

    不懂傳道之恩，不懂何為修仙之俠義。

    尤其是在萬族大殺伐時代之時，簡直把生靈的性格卑劣展現得淋漓盡致，伏天厭惡着後世修仙界，厭惡着修仙道義崩壞的時代...

    顧離盛神色痛苦而掙扎，他本以為自己不會被這混沌古路摹刻的歲月時代而觸動，當他真正看見自己父皇那一刻時，他的內心終究還是觸動不已。

    「漁帝，你並未說錯。」

    顧離盛低喃，璀璨仙華吹過了他的耳畔，「人，是一樣的就可。」

    他們真實存在，誰也無法磨滅他們的痕跡與因果。

    他輕輕伸出手，想去觸及仙皇的衣袍，卻只像是觸摸到了一層水面，仙皇的靜謐威嚴的偉岸身影微微蕩漾。

    嗡—

    仙皇的身軀突然迸發無盡光輝，有九條氣運金龍與九隻飛天白虎沖霄而上，盪開了雲層，盪開了天地。

    後世，仙皇顧神宇與天地本源融為了一體。

    不管是伏天還是顧離盛都無法再有尋到他的可能，氣運源遠流長，庇佑着他唯一的子嗣萬古長存。

    顧離盛低着頭，屹立蒼穹，一條條淚痕划過他的臉龐，汲取着混沌古路摹刻的仙庭半壁氣運。

    吼！

    吼~

    突然，虛空扭轉，從那裏湧出了兩頭巨大的天地真靈，天龍仙將與地虎仙將。

    它們目光深邃平靜，朝着仙皇仙軀俯首。

    「萬古歲月，仙庭氣運不該囚你們真靈。」

    顧離盛背對着他們，緩緩負手長望，「天龍叔，地虎叔，日後的路，我不會再渾渾噩噩，多謝你們了。」

    他已經明白這兩位是自己內心執念的映照，此話像是對它們而說，也像是對自己而說。

    太乙仙庭的輝煌時代早已結束，自己也不該再沉淪於過去...

    天龍與地虎深深看了一眼顧離盛的背影，它們的身影也同樣追隨盪開九霄的仙庭氣運而去。

    此時顧離盛的背影充斥着一股霸意與孤寂，他想起了一切，刻骨銘心，乃至讓他的雙手在不斷微顫。

    他雙眼深邃滄桑，看向了太初大世界的他鄉明月。

    自己確實和仙庭皓安靈王的本家，池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