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他走後，納蘭明珠忽然覺得手中多出一份字條，不解的拆開一看。

    「城東，蒼生橋，子時三刻。」上面沒有署名，也沒有其他標記，納蘭明珠再去尋找，卻發現對方早已不知所蹤。

    「故弄玄虛。」納蘭明珠暗罵一句，用力一捏，便將那張紙捏成了粉末，隨意的扔到了馬路上。

    「啟稟皇上，這位女尼，今天在城裏跟一位農家女子聊了很長時間，進城之後，她就去了納蘭家的老宅，然後就去了她住的客棧。」

    「納蘭家老宅中，有一名瘸子，我調查過，納蘭嘯還在的時候，就在納蘭家，你要不要將他帶回去？」

    「不必了，一個跛子罷了，看住那女尼的行跡，千萬不要被她發覺，聽懂了沒有？」

    「屬下知道了。」影衛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待到暗衛離開，陳南才活動了一下筋骨，今天批閱奏章，也是夠疲憊的。

    那些沒用的奏章，經過曾大學士與六部侍郎們的篩選之後，依然還有很多，而且都是要事的奏章，所以他看得格外認真。

    陳南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走走，他不是一個書呆子，也不喜歡這種在皇宮和皇宮之間來回奔波的感覺。

    「雲老。」

    雲老並未現身，他記得雲老被派去創建鬼見愁，也是好幾日前的事情了。

    「小德子。」

    「奴才在。」

    「拿身便服過來。」

    「皇上，你這是要離開皇宮嗎？」

    「那是自然，你有什麼問題嗎？」看着一張哭喪着臉的小德子，陳南沒好氣的說道。

    「皇上，老奴哪裏有這個膽子，只是，雲公子臨走時交代過，如果要出宮，必須要有侍衛護衛。」小德子跪倒在地，顫聲道。

    「這麼多禁軍，還想耍什麼花樣，趕緊去拿便服過來，你要是在胡說八道，我就剁了你。」

    「皇上消消氣，皇上消消氣，老奴這就替你換身便服。」

    一炷香後，兩個身影從宮中走出，陳南一身白衣，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摺扇，整個人透着一股儒雅的氣質。

    「小德子，這京中讀書人最多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行了，你一個閹人知道個屁！」這話一出口，陳南自己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位小德可是很早就入了宮，恐怕出宮的機會都沒有他多。

    「老奴知曉，皇上。」可能是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小德子滿面通紅地為自己辯駁。

    「奧，你也聽說了？你告訴我，哪裏？」

    「皇上，我聽聞文人雅士喜歡在妓院裏吟詩作對，如果你在這方面有出色的表現，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位花魁的青睞。」

    小德子說着，臉上露出了幾分艷羨之色。

    「想不到你一個閹人，竟然還有這等見識，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可知這京中最好的一家妓院是什麼？」

    「皇上，要說最好的窯子，非教坊司莫屬，這是我們大梁官方的窯子，聽說很多高官被抄之後，老婆孩子就會被送入教坊司。」

    「行，我先去一趟『教坊司』。」說着，他將手中的摺扇一收，「啪」的一聲，轉身朝着京都最繁華的街道而去。

    有過一次的經歷，他很快就來到了一條花街，一走進去，便有幾個姑娘拿着手絹和路人打着招呼。

    偶爾有幾個男子抵擋不住誘惑，被那些女子拖進了妓院，也有一些女子直接跑進了妓院，尋找自己的夫君，結果卻是一片混亂。

    陳南一路與這些姑娘們打着招呼，卻沒有去哪家妓院，他要去的地方很明顯，就是這京都最大的花樓，教坊司。

    教坊司位於一條花柳巷的正中間，佔地面積比一般的花樓還要大上一圈，可見它在這個行業里的重要性。

    和一般的妓院不一樣，教坊司的門前，竟然沒有一個女店員在拉客，當他走入教坊司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道琴音。

    他循聲望去，只見二樓帷幕後，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正在那裏彈琴，微風拂過，紗簾被掀起，讓他微微一怔。

    二樓，數十名身穿儒袍的青年，正仰頭望着二樓彈琴的少女，偶爾還會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