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後我靠內卷續命 第293章 分寸
虞子禎坐擁千軍萬馬,掌握着這世間的最高武力值,所以她可以制定規則、改變規則(比如她將土地儘可能地收歸國有),還可以通過一紙政令直接移風易俗(比如她鼓勵寡婦再嫁,提倡女子十八周歲之後成婚),甚至也可以超脫於常人必須遵守的法理與倫常之外(比如她不僅不必聽從父母之命,甚至還可以在朝堂之上穩穩壓着鎮北王,讓他在自己面前只能執臣子禮,而不是擺父親的譜兒)。
與她處境截然相反的例子,則是蕭韶遠和他的那位小兒子,這兩位雖然也曾頂着皇帝的名兒,可他們大權旁落,自身只是個受人擺佈的傀儡,所以他們什麼都要聽別人的。
再往下說,那些有爵位可供繼承、有恩蔭名額可供爭取的勛貴朝臣之家,在家裏地位最高的,不也是那些大權在握,能夠決定繼承權和恩蔭名額歸屬的當家人嘛。
還有那些家大業大、族人眾多的世家大族,能在族中擁有最大話語權的,永遠都是那些自身能夠立得起來的人。
反過來,如果那些家主、族長之流自己本身就是個有名無實的花架子,那他們別說是管控家眷、族人了,想要確保自己位置坐的穩當於他們來說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鎮北王審時度勢,認為眼下虞子禎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他實在不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招惹她,給她機會和理由收拾他、收拾鎮北王府和虞氏族人。
同時他也很確信,他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和威望,壓服因為期待落空而心生怨懟的他的妻妾子女和族人姻親。
事態發展也確實如鎮北王所料,他那些妻妾子女、族人姻親雖然都對他很有怨言,但卻只有極少數人有那個膽子當着鎮北王的面進行抱怨。
剩下的絕大多數人,他們根本不敢在鎮北王面前表達自己的真實看法。
可不敢跟鎮北王嗆聲,卻並不代表他們就不會想方設法去為自己和家人爭取更多利益。
這不,即使是被鎮北王再三告誡過的鎮北王妃,在入京之後也依然還是不顧虞子承的勸阻,主動找上了之前被她明晃晃嫌棄,現在被她暗搓搓厭憎的虞子禎。
她也是個聰明人,雖然偏心兒子,虧待女兒,但該有腦子的時候她可是一次也沒糊塗過。
這次也是一樣,在面對已經能夠左右他們一家生死、前途的虞子禎時,鎮北王妃的表現並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抓住把柄攻訐的地方。
她先是按品大妝,打扮得體入宮,然後又在見到虞子禎時,很是恭敬的主動屈膝,作勢要給虞子禎行跪禮。
虞子禎是帝王,國禮高於家禮,她就算真受了鎮北王妃的這一禮,別人也頂多就是私下說嘴幾句,可虞子禎卻依然不願意鎮北王妃在並非必須如此的時候對自己行三跪九叩大禮。
畢竟,雖然她確實沒有從鎮北王府得到過父愛母愛,但她現在用的這具身體,終歸還是出自鎮北王夫妻。
既然鎮北王妃一點兒也沒有跟擺生母架子的意思,那麼虞子禎也不介意在這種事上給她一些該有的體面和禮遇。
是以,在鎮北王妃作勢要跪的那個瞬間,虞子禎就已經直接抬手說了一句,「免禮,賜座。」
宮人聞言立刻搬來錦凳,鎮北王妃謝過虞子禎後,也果然欠着身子坐了下去。
她這般恭謹順從,虞子禎反而不好再跟她針鋒相對。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當然,聊的並不是鎮北王府的家事,虞子禎只是以皇帝的身份,關心了一下自己臣子的家眷。
鎮北王妃也很識趣兒,她並沒有拿自己和虞子禎的母女關係說事兒,虞子禎問什麼,她都把自己當成是虞子禎臣子的髮妻,小心謹慎的措辭回應。
一直到虞子禎走完過場,準備打發鎮北王妃出宮,鎮北王妃這才試探着提起自己兒子的婚事。
鎮北王妃的意思是,她希望虞子禎能夠為虞子承賜婚,因為如此一來,她的寶貝兒子就能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熱熱鬧鬧迎娶一位高門閨女了。
可虞子禎又哪會做這種事?別說她知道虞子承已經有了北燕公主這個心上人,就算她不知道,她也不會仗着手中權柄,毫無顧忌的去操縱別人的婚姻和人生。
她明確的告訴鎮北王妃,除非是某兩個年輕人自己看對眼了,並且他們各自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