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巴吉爾無聊地發出了冷哼。

    都這樣了，邁克爾的親生父親，姐姐，母親都還不出現。

    他本以為能看一場好戲來着。

    結果就只有一家之主的本在這裏青着臉被邁克爾纏着問東問西。

    他的女婿，女兒，老婆都不現身。

    也可能現身了。

    但這個世界的鬼魂只要不願意，就可以完全消失在他人，和他鬼的視線中。

    這種狀態的鬼魂只有覺醒了【靈魂出竅】能力的巫師才能看見。

    而要覺醒這種能力，就等同於死一次，直面死後世界安排給自己的個人地獄。

    巴吉爾可不想冒險嘗試。

    他也無法通過周圍情緒的味道來分辨他們是否在場。

    謀殺屋源源不斷的惡意嘗起來就像是冰可樂。而邁克爾身上的高質量情緒則像是冷藏後冷冽的伏特加。

    在這兩種味道的掩飾下，其他情緒的味道也就微不可查。

    他現在只能看着神似《老友記》羅斯的本的那張苦臉，從中汲取些許樂趣。

    樂子看得差不多了。

    他才咳嗽了一聲，對邁克爾說道：「你不用問他了。」

    「除了本以外，其他所有鬼魂，都差不多認為你無可救藥，是一個魔鬼。」

    邁克爾的表情凝滯了，「也包括我的親生父母？」

    本想要說些什麼，卻在巴吉爾的一個響指後，石化般固定在了原地。

    巴吉爾蹲了下來，惡趣味地說道：「也包括。」

    斯哈！斯哈！

    就在下一秒，如小溪般源源不竭的高質量情緒能量的泉水，一下變為了可以將一切摧枯拉朽毀滅的山洪。

    呼！這力量強而有力，強而有力呀！

    邁克爾的神情陰冷了下來，嘴角也不再上揚。

    但內心湧起的殺戮衝動，卻不斷在流失。

    和祖母相處時的快樂記憶開始浮現腦海。

    這也會是虛假，欺騙麼？但他甚至無法悲傷。

    他開始以一種極冷靜的角度審視着自己過去的一切。

    「這就是你的力量麼？我似乎失去了流淚的能力。扭斷他人的脖子，剖開他人的身體的欲望也在消失。」

    「對。」巴吉爾笑着回道，「只要我在伱身邊，你只能是個好人。」

    「就像你在祖母屍體前發的誓。」

    「你...還想做個好人麼？」

    邁克爾先是搖頭，又點頭。

    被強行好人化的他，說話間都不再帶有童腔。

    反而極有條理，似乎一瞬間在心智上也成年了。

    「我不知道。剛剛...我有想過當個壞人算了。但冷靜下後，又發現祖母其實一直沒有放棄我。直到我試圖殺她之前。花園裏，那一具具她幫我掩埋的屍體，那一朵朵花就代表着她對我的愛。」

    「但，為什麼媽媽還要爸爸...」他看了看本，「我不是指這個爸爸。」

    「這很正常，」巴吉爾聳肩，「先說你媽媽吧。你的到來還害死了還在肚子裏的屬於本的孩子。」

    邁克爾瞪大了眼睛。

    巴吉爾點頭，「對，就如你所想，你母親懷了兩個孩子。一個屬於泰特，一個屬於本。」

    邁克爾忍不住喃喃道：「他叫泰特？」

    巴吉爾：「是的。他是你祖母四個兒女中唯一外貌和體格都正常的。繼承了她和丈夫的英俊。」

    「但令她失望的是，泰德的精神層面很不正常。整天想着殺人最後還付諸行動。」

    「還假裝本和薇薇安發生了關係。」

    聽到這裏，邁克爾的神情恍惚，「我和爸爸一樣？」

    然後，一個長着快銀臉的青年顯形了，他看起來十分憤怒。

    他就是泰特。

    巴吉爾放開了對本的控制。

    本一下抱住了他。

    看樣子似乎要衝過去打邁克爾。

    他咆哮道：「不，我和你不一樣！」

    「還有，我不是你父親！我可造不出你這樣的孽種！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