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蘇銘心頭緊繃，從李靖自毀肉身，他就認為，此戰犧牲太大。

    莫爾迪基安，終歸是舊日支配者。

    雖然不是食屍鬼的祖先，但絕對是最強。

    隨着莫爾迪基安究極形態顯化，那龐如大天的身影，鎮壓擂台每個角落。

    「我曾支配的那個時代已經遠去，哪怕是支配者，也要受到外神驅逐，最終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棲身。」

    莫爾迪基安一邊憤然，一邊回憶那段歲月。

    還是分外震怒：「你，不該打擾我沉眠。」

    在它眼裏，不需要它動手，李靖都會消亡。

    它的話音所指，是蘇銘，它想殺死蘇銘。

    「你的血一定很美味吧。」

    李靖意念尚在，卻沒有莫爾迪基安想像中，會隨着時間衰弱，消亡。

    反而，沐浴金光，照亮了整個擂台。

    「大蟲子，你早該如此，害本王毀去了肉身。」

    李靖沉聲道，其實他是誆它的，這個神系的能力太過詭異，哪怕是周公相助，他也無法真正概念化。

    也就無法殺死概念化的莫爾迪基安。

    所以才自毀元神，自毀肉身，騙它究極。

    莫爾迪基安冷哼：「真是狡猾的小神啊。」

    「你不會以為，褪去概念化的我，會很弱吧？」

    「錯了！這才是我的最強形態，而你，就算不消亡，你也回不來了。」

    莫爾迪基安一邊說着，同時陷入一個難題。

    想不明白，這個神祇為何能意志不滅？

    這樣的話，究極態的它也無法殺死李靖。

    「等等…你的那個塔，你跟塔有聯繫！」

    莫爾迪基安眸中冷光大放，侵襲周天。

    好像又被騙了。

    不確定，

    一隻轟天大手，破滅虛空阻攔，抓向昊天塔。

    嗡！

    李靖比它更快一步，虛空發生微妙變化。

    再看之際，李靖竟和昊天塔意念合一。

    蘇銘當場驚呼：「意念合一！天王你……」

    好吊啊！

    蘇銘終於明白，天王這是破而後立，走了他兒子哪吒，同樣的路。

    李靖佔據高天，昊天塔有亂法之能，徐徐衍生，竟化成一具血肉之軀。

    是器靈嗎？

    不對！

    如果是器靈的話，昊天塔會維持神器原貌，卻是化成了李靖的模樣。

    此刻，李靖雙眸緩緩睜開，震懾天上地下。

    「唔…總算邁出去了。」李靖沉聲嘆道。

    天音與之沉浮。

    而他的法相不再是神祇，而是一座塔。

    法天象地，昊天塔出！

    雖然這個畫面很炸裂，但蘇銘想的是….

    這塔在身後盤着，以後還能喊托塔天王嗎？

    儘管還沒動手，莫爾迪基安就已嗅到了危險氣息：「陰險，狡詐！」

    「撒謊者，你不是說好的，不用那個塔嗎？」

    李靖眸射金光，冷冷回應：「本王用了嗎？」

    「如今我即塔，塔即我，倘若不幸斬了你，那也是憑本王一己之力。」

    遠在異界的玉帝，似是有感，降下福澤。

    「朕的大心腹，這份大禮，可還滿意？」

    李靖沐浴天澤，穩固了人塔合一之境。

    「玉帝啊，說不上來是啥感覺，就……」

    「患得患失。」

    其實玉帝早就算出李靖有此劫，才將昊天塔賜給他，也註定了李靖這輩子，是要跟塔過不去了。

    李靖踏空而出，天幕碎裂成片，託付而行。

    「本王修行之路，難啊，始於凡夫，總兵陳塘關，拜師度厄真人，終其一生也難入太乙，幸得太上點化，得證大羅仙位，但…也算到頭了。」

    就像李靖說的那樣，他才是凡人修仙的典範。

    沒什麼天尊大帝背景，沒什麼先天之靈轉世。

    哪怕是他兒子哪吒，好歹也是顆靈珠子。

    而他還是受了太上老君點化才勉強肉身成聖。

    現在直接給毀了，不是患得患失是什麼？

    「行了，別整這齣，我這昊天塔可不算辱沒了你，快去收了那大蟲子吧。」

    李靖深邃的眼神突然變得錚亮：「好嘞……」

    「啊不，遵旨！」

    乾坤大法席捲周天，封堵每個角落。

    莫爾迪基安的身體，因為憤怒膨脹了無數倍。

    可還是被那股金光神威掣肘，影響不大，但會亂其道心，心生惕然。

    歸墟老人與蘇銘相視而立，卻心中有數。

    沒抱太大希望了。

    「看來你們那個神系，遠比我想的厲害。」

    在他眼裏，李靖不算太強，在那個神系也排不上號，卻是能夠壓莫爾迪基安一頭，匪夷所思啊。

    「那隻猴子告訴我，那個境界，叫做大羅？」

    「嗯，對，差不多是這樣。」歸墟老人喃喃道。

    他深不可測，

    卻要以最公平的方式來了解一個神系。

    仿佛清晰了。

    舊日支配者可以對標大羅，但如果按梯隊來算的話，莫爾迪基安在克蘇魯神系，只能排在第三梯隊。

    蘇銘這般回應：「你所看到的東方，遠不止此。」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除了那位，你們將沒有任何一位神祇能動搖聖人。」

    聖人的概念，早已是所有神系所共知。

    歸墟老人卻哼哼一笑，好像在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你口中說的那位？

    在蘇銘看來，克蘇魯神系可以理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