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探志 第一百一十章 公孫策:我嗅到了大案子的味道!(第三更)
f 全家滅門。筆神閣 bishenge.com
身首分離。
官員失蹤。
案卷焚毀。
狄進明白,呂安道為什麼會諱莫如深了,換成任何一位開封府衙的官員,都會避之不及。
吳景想從正常途徑,讓官府查案,同樣不現實,擊鼓鳴冤只是在特定的政治時期管用,目前就是擺設。
當然他那種殺人逼迫的殘忍法子,除了進一步增加無辜的受害者外,也是毫無作用。
而此時狄進聽了案子的兇險後,第一個問題卻是「此案發生時,當年權知開封府的是?」
呂安道平復了一下情緒,露出敬仰,微微拱手「是呂相公。」
不光因為本家之姓,呂夷簡如今還是參知政事,宰執之一,稱一句相公並不為過。
所謂「宰執」,就是宰相與執政的並稱,宋朝前中期,宰相滿編為三人,首相兼任昭文館大學士,次相監修國史,末相兼任集賢院大學士,而執政指的是參知政事,又稱副相,一般設兩人,最多不超過三位。
即是說,不會超過六位的兩府宰執,就是朝堂上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官員,如今的呂夷簡正是其中之一,呂安道這小小的推官,提及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當然是不自覺的崇敬。
「呂夷簡麼……」
狄進心頭微動,再度問道「當年呂相公了解案情的詳細麼?又是對整起案件如何判決的?」
呂安道想了想道「如此重大的滅門案,呂相公為大府之時,是肯定要過問的,至於最終作何判決,應該是不了了之,主要查案的推官袁弘靖失蹤,案卷被焚毀,呂相公恐怕也無能為力……」
狄進略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當年驗屍的仵作是哪一位?這位總不會也失蹤了吧?」
呂安道再度苦笑「沒有失蹤,只是很快告老回鄉了,當年驗屍的場面,我雖然沒有親自經歷過,但聽袁弘靖談論過,他都噁心得吐了回,實在太慘了……」
全家滅門,三十五具無頭屍身,每間屋子一具,狄進想一想,也有些不寒而慄「那老的仵作歸鄉的,新的仵作是他的兒子,還是弟子?」
仵作這個職業由於受大眾歧視,一般都是父終子及,亦或是收養了街頭上的流浪兒作為弟子培養,圖一個年老時有人送終。
所以同一處縣衙,前後兩任仵作基本都有些關係,老的走了,可以從新的仵作處調查。
然而呂安道搖了搖頭「沒有,那老仵作將自己的徒兒也帶走了,現在這個仵作,與其毫無干係,是從別的州縣臨時調來的,經驗不足。」
狄進道「怪不得……」
之前的劉從廣一案,衙門的仵作可以說是最不合格的一環,比如驗屍,只是發現屍體的當日清晨驗了一番,填寫屍格後,就再也不理會了。
如果後來覆驗,哪怕只是當天晚上再驗一次,就能發現劉從廣的口鼻處再度滲出血來,從而結合後腦處的傷勢,更正死亡原因。
但仵作完全沒有這份心思,草草定一個死因不明,然後又變為了鋼針入頂心遇害,就將自己的事情完成。
當然,有鑑於這個年代仵作的社會地位,指望人家責任心爆棚,如後世電視劇裏面的法醫,連刑警破案的工作都幹了,也確實不現實。
即便如此,狄進以後規範仵作的工作流程,肯定不會讓手下這般馬虎行事。
言歸正傳,負責調查的推官沒了,仵作帶着徒兒歸鄉跑路,頂頭上司已然是宰執,難以問詢,這案子還真就有點無處下手的感覺……
所幸還能退而求其次,狄進又道「如果不問案件詳細,單單查一查滅門那戶的情況,開封府衙還有記錄麼?」
呂安道皺了皺眉頭「這倒有,只是此案真的非同小可,還有兩個月不到便是秋闈了,還望仕林莫要因此案分心……」
這就跟後世別人勸說,有什麼事情等高考之後再做一樣,狄進自然聽得進去「此案既然這般兇險,那早一日遲一日並無分別,我原本也沒準備倉促調查,只是略作詢問。」
呂安道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平心而論,我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破除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