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

    尤清歡眼圈都紅了，「說我們不過是靠着伯府撐腰，現在伯府出了丟人的事，程小四也不來了，我們就和喪家之犬一樣。」

    「還說府中最近開銷大，要縮減我們的用度。」

    「娘，表舅最近三個月都沒給我們送銀子來，定然是蕭合那個賤人唆使的......」

    「你閉嘴。」

    章月舞呵斥了尤清歡要繼續說的話，「你也是高門顯貴府中的姑娘，滿嘴污言穢語成何體統？」

    尤清歡不服，「什麼高門顯貴，後日尤金玲要進宮去赴宴，祖母送了她好華美的一副八寶項圈，我和姐卻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難道我們不是父親親生的嗎？」

    「我們不是祖母的孫女？」

    這話又迎來章月舞的一陣呵斥，尤清歡哭着跑了出去，章月舞無奈的揉着眉心，心想她這院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夫人安插的眼線，看來要收束一下清歡的性子。

    尤清漣清冷開口，「姨娘，我們現在不能沒有表舅的支持，雖然大表姐出了這樣的醜事，但程家的爵位還在，銀子也還在。」

    有程大器的銀子她們母女三人才能在這府里過好日子，有伯府在她們才能有些顏面，這個道理，母女兩人都很清楚。

    章月舞知道她想說什麼，「我會想辦法見你表舅一次，另外，程有二對你有意，你如何看？」

    尤清漣嘴角一抹淡笑，「不過也是一點助力而已，女兒知道該怎麼做。」

    她會去親近程有二，但只是親近而已，其餘......

    全然不知道被母女兩人惦記的程大器此刻正陪着妻女出門進行報復性的消費，雖然一家子都說還是要低調點，但架不住女人購物天性爆發，當她們走近首飾鋪子就停不下來了，真的是樣樣都好看，樣樣都想買。

    「娘，這幅頭面適合你，嫂子你看看這個....」

    「阿姐，你要選這種鮮亮一點的首飾，你幾歲啊，選那麼沉重的做什麼？」

    「哦哦，我想要這對手鐲子，好看.......」

    蕭合大手一揮，「喜歡都買下來，今日所有花銷你們爹出。」

    「哦哦，多謝爹。」

    程大器樂呵呵的坐在一旁，覺得這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嘛，「買，喜歡的都買。」

    老闆見來了大客戶，心裏一盤算就送了幾樣上好的玉扳指和幾塊男子佩戴的玉器到程大器跟前，「這位老闆，這些東西您看着玩兒。」

    「有什麼需要您招呼一聲就成。」

    程大器放下了茶杯，「喲，你們這裏東西倒是齊全，這玉扳指不錯。」

    元五郎就戴了一個玉扳指的，看起來挺貴氣，他都沒戴過。

    「爹你試試嘛。」

    小四娘一鼓勵程大器就選上了，就是那挺好看的玉扳指戴在自己大拇指上越看越不對勁，試了好多個都覺得不好，「怎麼就沒元五郎戴着好看？」

    蕭合扭頭，心想人家元五郎的手指也和你的手指似的，胖的像是豬蹄子？

    程大器又想起人家元五郎腰間那個玉腰帶，不僅是好看還實用，他一說夥計就說店裏有貨，等他取過來的時候小四娘都被吸引了，「這男子的腰帶做的真是好看。」

    夥計說那是蹀躞帶，「這可上好的皮子做成，上面鑲嵌的玉飾也是老師傅精心雕琢，看這做工就曉得了，上面佩戴荷包、香囊、火摺子什麼都很方便，就是筆墨也能掛上去，體面氣派......」

    程大器提出要試一試，夥計有些為難，「老闆，您如果喜歡可以訂做，大概一個月就可以做出來。」

    老闆的腰只怕是兩條玉帶也圍不住一圈的。

    程大器非要一試，結果......

    「自取其辱。」

    蕭合嘀咕了一句，抬頭對夥計道：「給他量身，按照這個樣式給做兩條出來，要儘快，錢不是問題。」

    程大器......

    他的確應該清減幾十百來斤！

    跟着出來的當苦力的程有三偷偷的瞧了一眼自己的肚皮，頓時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肚皮縮進去，只覺得這樣的場面太可怕了，像是被凌遲一般，他要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