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程家引來了久違的歡樂，桌上的菜色齊全豐盛，歡笑聲陣陣，連斑紋貓都帶着它的崽子們過來湊了熱鬧，母子幾個分享了一條魚，華寶站在屋裏大花瓶上跟着一塊兒傻樂。

    在府中下人的炫耀下，順義伯爺為了給夫人驚喜買空了花市，又重金購置首飾討夫人歡心的事不脛而走，讓出現在兵部侍郎張大人母親壽辰上的蕭合多了好多關注。

    「程夫人，幾日不見夫人更顯容光煥發啊。」

    「程夫人快過來坐，咱們好久沒有一塊兒好好說說話了。」

    「程夫人，今兒這頭面倒是別致華美，可是伯爺送的那一套？」

    多次赴宴的蕭合還沒有這般受人關注過，一時間都有些不太適應，笑說讓大伙兒見笑了，又得來夫人們新一輪的恭賀。

    這些權貴夫人都是人精，前些日子順義伯父子再次出資十萬兩白銀，皇上在朝堂上對其大加讚賞，說要用這十萬兩拓寬幾座城池到京城的道路，方便百姓往來，如此之下只要順義伯願意他的兒子想要在朝中謀道一個閒散些的位置也是容易的很。

    再說如今程家人出門行頭光鮮，不復之前的裝模作樣，給了大家喘息的空間，再加上還有一個得了小鳳凰的程家小四娘，程家的未來初步能看到一些光彩，大家自然是願意給面子。

    鳳命啊，也不知道最終是會進了皇上的後宮當娘娘還是進了太子府，不管去哪裏都是差不了的。

    「程夫人，府上小四娘可是要及笄了？」

    蕭合笑道：「還有月余，到時候少不得要叨擾各位夫人前來觀禮。」

    本來想要低調辦，但大戶人家的姑娘及笄哪個不是辦的隆重？

    她的小四也應該大辦才是。

    眾人又說笑起來，說什麼『可相看好人家』『也不知道哪家兒郎有這個福氣云云』，別看大家說的熱鬧，但也沒想過讓自家的兒郎上，閆家的遭遇還歷歷在目，閆夫人到現在還沒『痊癒』。

    總算是被小四娘接出來的尤清漣和尤清歡姐妹兩人聽到那些夫人的談論，臉上的笑差點繃不住，再看走在她們前面的小四娘更是攥緊了手裏的帕子，以前都是程小四走在她們身後的。

    「小四，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尤清漣快走兩步和小四娘肩並肩，「你真的得了一隻小鳳凰？」

    「對啊。」小四娘點頭，「其實就是一隻錦雞，被大家叫了一聲小鳳凰而已。」

    「小四，表姐真替你高興。」

    尤清漣歡喜的拉着小四娘的手，「以前出門赴宴你害怕的不敢抬頭，今日表姐見你落落大方，還得了那傳說中的小鳳凰，以後的日子就更加好過了。」

    「小四今日的穿戴真好看。」

    小四娘笑眯眯的開口，「我最近可是有認真在和表姐學，今日得了表姐的誇讚，很高興。」

    打不過就加入，這尤清漣比她想像的還要厲害一些，她還以為見到旁人都在夸自己尤清漣會繃不住。

    尤清漣笑的越發歡喜，她本來就生的好，今日打扮也是相當得體，再和小四娘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樣，還是招來好些人的打量，這是高手。

    「程小四肯定是個傻子。」

    尤金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恨不得上前去狠狠的啐一口，明明她母親已經禁足了這母女三個，只要順義伯的人不多管閒事，她娘還可以順勢就把尤清漣給遠遠的嫁掉。

    「她腦子一定是被狗啃過。」

    「表姐，我們去涼亭坐坐吧。」

    小四娘是沒朋友的，更沒有人主動要上前來和她打招呼，她想找個角落坐着不動這可有違尤清漣的想法，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光是坐着怎麼行？

    見她不願意小四娘就說自己頭暈，這個藉口十分好用，尤清漣都不敢逼迫她，畢竟那是被開過瓢的腦袋，「表姐送你過去坐着，然後我和妹妹去逛逛，要是有什麼有趣的再來喊你？」

    「好啊。」

    她想看看沒有她的陪同，這對姐妹要如何開場，如何將大家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

    姐妹兩人前腳一走，後腳尤金玲氣鼓鼓的就來了，小四娘優哉游哉的瞧着她，問：

    「你是不是要說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