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304章 殺人的刀有人握着,就不必再髒她的手
等在後邊的徐二嬸一夜未能合眼,一直在等着前頭的桑枝夏回來。
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徐二嬸忍着焦急起身去迎,看到桑枝夏立馬就問:「夏夏,可是辦妥了?」
桑枝夏露出個笑:「妥了。」
李工匠說到底只是個中間的牽線人,正主冒出來發了話,他是沒資格抓着手中的貨不放的。
被扣住的這批貨又不是他做的,他憑什麼藉此為底氣指手畫腳?
桑枝夏扶着眼下一片黑青的徐二嬸進屋坐下,不緊不慢地說:「我跟正經做模子的人說清了原委,這些人為了拿到剩下的一半工錢,不可能不下狠力氣。」
她是沒直說李工匠現下在何處。
但是這些人暫時的落腳處卻被安排在了盒中香的對面,只要那邊的門一打開,李工匠冒出三根頭毛就定會被人扯掉整片頭皮。
冤有頭債有主,這些被李工匠坑了的人去怎麼鬧都是理所應當,她並不需要在此時強出頭。
等這些人手中的那筆爛賬清算得差不多了,自然不愁如期拿不到貨。
徐二嬸得知前廳的細節忍不住深深嘆氣:「說到底這回是我太大意了,竟是牽扯出這麼一片波折,要是我當時更仔細些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二嬸這話說得,找人的時候我也是知道的,要說疏忽大意,我也沒好出多少。」
桑枝夏感慨道:「萬幸此局不難解,咱們都只當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多幾分謹慎就好了。」
徐二嬸深以為然地點頭,卻還是不肯去歇下。
桑枝夏實在勸不動,想了想覺得也耽擱不了多久,索性就跟徐二嬸一起在繡莊裏等消息。
晨色初起,在盒中香枯坐了一宿的薛柳從後門入了繡莊,摘下頭頂的圍帽語帶笑意:「東家,一切順利。」
林雲前腳把不肯離去的人安置在盒中香對面的客棧里,薛柳掐準時機把嚇得魂不附體的李工匠扔了出來。
李工匠被困在盒中香一天一夜,毫髮無損但是嚇得肝膽俱裂。
他被薛柳拎起來的時候兩股戰戰都在痛哭求饒了,不曾想薛柳一點兒要他狗命的意思都沒有,抬手就把他扔進了人堆。
薛柳回想起不久前的情形神色微妙,嘲道:「東家您是沒瞧見,那些人見了李工匠,就跟餓瘋了的狼見了肉似的,怒得眼都紅了。」
「我們的人及時撤了出來,在暗處沒讓事態失控,早起的出攤的小販見了跑去縣衙報了官,衙門的人一到我們就撤了。」
有他們在暗處盯着,看起來鬧得不可開交,實際上也沒出太大的亂子。
黑心手狠兩頭吃餘利的李工匠被一擁而上的人摁着爆錘了一頓,骨頭軟得還沒被拖扯進縣衙大門,就已經主動說出了那批貨的下落。
挨了這麼一頓暴打,李工匠當然是要對着縣太爺喊冤的。
可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目了然,再加上李工匠有此一劫全因自己貪心不足惹出的禍端。
縣太爺稍微一審大致知道了緣由,把不依不饒還想鬧的李工匠拉出去打了五大板以示警告,動手最凶的幾人分別呵斥了一番,輕描淡寫的就結了案。
薛柳壓下上翹的嘴角,輕聲說:「我們的人從頭到尾都沒露面,東家只管放心。」
不是桑枝夏一心想躲在暗處做手腳,主要是身份的確不方便。
她是出銀的僱主,強弱分明的情況下,稍有不慎就會謠傳成她以強欺弱,強買強賣。
可由被李工匠戲耍欺瞞的苦主去鬧,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桑枝夏心口懸着的巨石轟然落肚,放鬆了脊背靠在椅背上,摁着額角說:「那些人找到了貨肯定會朝着盒中香送過去,你去那邊盯着,該結算的工錢一分不差地給人結了,不得出任何紕漏。」
薛柳垂首應是。
桑枝夏反覆思索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最後想到被圍毆又打了板子的李工匠,玩味道:「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人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我記得冊子上有六十多個無人認領的盒子,想來那些就是他親手做的了?」
薛柳低聲說:「找來的人都說那些不是自己做的,那也只能是他的了。」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