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626章 我這麼說,還有聽不懂的嗎?
老王爺說的話被內侍一字不漏地轉述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剛吃下藥緩了許多的左誠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這是王爺說的?!」
「王爺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薛先生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後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江遇白注意到其餘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的微妙,冷笑道:「左將軍這是在質疑我父王說的話?」
「我」
「左誠,王爺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書生懶懶地瞥了左誠一眼,將他的醜態盡收眼底,口吻唏噓:「再者說,也不是我存心取笑,只是將軍這事兒辦得屬實過分不講究了。」
軍營中強者為勝,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互相不服氣想爭個高低都是人之常情。
可民間俗語還有這麼一句,外出禍端不累及家門妻小。
在街上看了一番熱鬧,還順手砸了許多爛菜葉子的百姓或許不知道內情。
但能在今日聚在這裏的人,人人都知道韋姜為何要突然去找忘憂閣的麻煩。
忘憂閣是徐璈妻子的產業。
徐璈現在不在家,被小王爺派出去執行軍務,軍中同僚本該對徐璈的妻小多加關照,就算是無心照拂,也不該有半點加以為難的地方。
否則就是對不起在前方出生入死的徐璈。
左誠是怎麼做的?
書生冷笑:「真看不慣徐璈,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上了戰場比兵法戰略,要在排兵佈陣上較量出個高低都不為過。」
「在徐璈的面前占不到想要的便宜,轉過頭就聲勢浩大帶了這麼多人去欺辱謾罵一個婦人,這休說是身在行伍中人不該做的,就算是個男人,那也做不出這種丟人現眼的混賬事兒!」
「是啊。」
禿子一臉明晃晃的不屑,落在左誠臉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招惹臭蟲的垃圾:「欺辱一個年紀輕輕的婦道人家,你脖子上頂的是個豬尿包?」
「去找麻煩不成被人打臉收拾了,不趕緊滾回家找一根麵條一脖子吊死就算了,還有臉在王爺和小王爺的面前叫囂。」
「左誠,你莫不是真的失心瘋了?」
左誠但凡換作是被別人傷了,又或者是緣由另有,今日這事兒都要另當別論。
可偏偏傷他的人是個女子,還是個被他主動找茬的女子。
一時間不管是跟左誠來往多的,還是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的,表情都多了幾分難以言描的複雜。
還是堂堂大將軍呢,單打獨鬥竟是被個女子摁着打了。
這算什麼事兒?
有性子急的沒忍住嘀咕了一句:「丟人現眼,毫無底線。」
「你你們」
「左將軍。」
江遇白一臉事不關己的漠然,冷眼看着情緒激動到面上發紫的左誠,輕飄飄地說:「來之前我特意幫你問過了,剛吃下去的解藥可管二十四個時辰內無事,但並非解毒的。」
「如果超了二十四個時辰沒能從桑東家的手中求來解藥,那」
江遇白抱憾一笑:「那就是請了大羅金仙來,也是無計可施了。」
「將軍自重吧。」
「另外」
江遇白眸色微凜,在同時看向左誠的眾多目光中,淡淡地說:「大概有人會疑惑我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忘憂閣,還與桑東家相熟,我今日不妨也直接把話挑破了說開,也免得有人再敢背着我生出多的事端。」
「忘憂閣的東家尊姓桑,在外人稱一聲桑東家,主事農耕,我與她的確是老相識。」
「準確地說,大多數人可能都不認識她,在此之前也不曾聽說過,但我與在場的諸位,甚至可以說囊括至嶺南的無數百姓,都欠着她一條命的大恩。」
「這就是我為什麼待她如此尊重,且決不許任何人有半點詆毀的理由。」
江遇白一字不提桑枝夏的丈夫是徐璈,但字字句句間透露出的敬服全都發自肺腑。
書生愣了下,輕聲說:「我今日偶然聽聞,小王爺年前從外帶回來散下去的那些糧種,似是出自這位桑東家的手筆?」
「是。」
江遇白掀起袍子坐下,撥弄着茶盞慢條斯理地說:「不光是年初的那一批糧種,還有咱們軍中超過六成的軍糧,也全是出自桑東家名下的農場。」
書生想到六成之數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禿子緩緩蹙眉:「不曾聽聞過徐家還有這樣的產業?」
「跟徐家有什麼關係?」
江遇白好笑道:「那都是她自己一人打造出的農場,農場一年所出米糧的六成,便可供上咱們軍中一年的軍糧。」
「還有前幾日薛先生帶過去的藥包,那是桑東家三文錢一包賣給咱的,米糧之價也比市面上的低了許多。」
「另我嶺南之地的百姓,今年得桑東家恩惠,家中耕地所產糧食之數直接翻倍,免除了飢困喪命之苦。而且桑東家對我做過承諾,不求多金賺銀,只盼年年風調雨順,不要半分銀錢散出的糧種可保一地百姓安居果腹。」
「我這麼說,還有聽不懂的嗎?」
軍中要器,除了人和武器,最要緊的就是糧。
桑枝夏一力擔起了營中軍糧的吃喝消耗,確保了數十萬大軍可以吃飽,這已然是莫大的功勞。
更何況她還不吝成本扶持了嶺南的百姓
這樣的人,她嫁的丈夫是誰並不重要,因為她自己的分量就已經足夠。
單是看在她的大方和源源不斷供應送往營中的大批糧草,就足以讓人給她塑個金身當活菩薩供奉起來。
可就是這樣的人,今日險些被左誠這殺才當街對頭爆砍一刀!
薛先生一貫和氣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冷色,聲調發沉:「桑東家於嶺南之助功可蓋世,只是她本人喜靜也不願張揚,故而一直行事低調,也懶得在人前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