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818章 如今該是他們怕我
徐璈對出自徐明輝之口的家賊之說暫時無從知曉。
不過出了門,暫時擺脫了時刻喜歡自己花枝招展的娃,徐璈的腳步都透着輕快。
輕鬆之色溢於言表。
桑枝夏有些好笑:「不在家帶孩子就那麼開心?」
「哪兒有?」
徐璈一本正經地反駁:「我明明是因為被你偷出來比較開心。」
「我可算等到你來接我了,真的。」
桑枝夏再不來,他這一頭長髮就要被薅禿了。吧
桑枝夏看破不說給徐璈保留了老父親為數不多的面子,任由他牽着自己走在街頭慢慢地說:「你就這麼晃蕩,被人認出來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對外的說辭還在養傷呢,徐璈這看起來也太活潑了些?
徐璈不以為意地笑了:「枝枝,實際上除了軍中的人,嶺南王城中認識我的人其實很少。」
驃騎將軍威名赫赫,王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實際情況是就算徐璈走到他們的面前了,也很難被認出來。
徐璈其實一直都不曾真正地走到人前。
就像是一把一直被藏在暗處斂去了鋒芒的刀。
桑枝夏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疼,也實在想像不出當年張揚無度的世子爺,打馬京都時的熱烈景象。
徐璈沒捕捉到桑枝夏眼底掠過的晦澀,反而是難掩得意地眯眼笑了。
「如此好哇。」
「若真的出門就露餡兒,那這種時候,我還真不太方便這麼無所事事陪着你晃蕩。」
目的地要辦的事兒不急,現在也沒什麼太要緊的事兒。
只要桑枝夏願意,可以漫無目的逛很久。
桑枝夏見他神色並無勉強,扣住他的手指懶懶地說:「誰說的咱們無所事事?」
「一會兒要去茶山那邊,看看順道給你岳母帶點兒什麼過去,你得拎東西。」
說起住在小樓那邊的岳母,徐璈沒忍住嘆氣:「娘說讓我儘快想法子把岳母接回來,不然不讓我回家。」
桑枝夏被他可憐兮兮的語氣逗笑,眼裏的柔色卻一點點散得乾乾淨淨。
不光是許文秀心裏着急,桑枝夏也覺得謝夫人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
謝夫人自己倒是直說了無所謂尊榮不尊榮,也不在乎吃喝用度。
若是可以把對一雙兒女的影響降到最低,她甚至還想過去道觀里久住,遠避世人。
曾經被貶低入最低的妾室身份,在謝夫人的身上留下了太深的印記,以至於多年過去,她也始終畏懼那個暗無天日的囚籠。
可憑什麼是她躲着世人?
她何曾做錯過什麼?
桑枝夏帶着散不開的不屑說:「都說世人的嘴是誅心的毒,無形無色卻可摧骨裂魂,讓人永世不得超生。」
「可仔細想想,憑什麼呢?」
謝夫人被渣爹強佔入府為妾,被困在高宅內院中生下一雙兒女。
謹小慎微的伺候着主母不敢逾越半點,只想為自己的孩子求個安寧的一生。
然而呢?
桑延佑年幼時顯露出幾分聰慧,沒隔幾日就先是失足落水,後是被發了瘋的狗追攆,數次險些喪命。
桑枝夏幼時幾經生死,長大後最要緊的婚事也被人動手腳埋心機,舉步維艱。
渣爹對此不是不知情,也不是真的不知道。
人家就是單純的覺得不起眼的人,就跟養着逗趣的小貓小狗並無區別,是死是活也不重要。
過往都如此,何來余情可念?
再者說
「現在就算是要躲,也不該是我們躲着誰,而是誰心虛誰躲。」
哪兒有狗見了肉骨頭不搖尾巴的呢?
既想要肉骨頭,又想要在高坐,那就只能把狗牙一次拔了。
注意到徐璈想說又遲疑的表情,桑枝夏幽幽道:「我覺得你們低估了一個母親的本能。」
謝夫人本性柔弱,當年可以為了桑枝夏尋死求一線生機,也可以為桑延佑不惜詐死出京都。
那她現在也可以再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