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第844章 兒子賀您終得夙願一嘗
江遇白是在嶺南隊伍出發半月後才知道了老王爺逝去的消息。
倒不是傳信的人蓄意瞞着不敢通報,而是江遇白在京都一戰中身受重傷,神志昏沉了近半月才勉強清醒。
薛先生看着臉色蒼白的江遇白,心中無比慶幸徐璈強逆眾意做的決定。
江遇白受傷的事兒全程隱瞞只有少數人知道,但他的傷勢過重不可再長途奔襲。
如果徐璈沒堅持扶棺入京,江遇白勢必要在尾七結束之前趕回嶺南。
那樣的話且不說京都中需要江遇白坐鎮的局勢,就單是江遇白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住。
薛先生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低聲說:「驃騎將軍帶兵一路疾行,按照預期不出兩個月就可以順利抵達京都。」
「咱們雖說是無法去嶺南親迎,可按國喪當論三月,小王爺先靜心休養傷月余,等傷稍好些了,便可即刻動身去迎。」
摁是絕對摁不住的。
勸的話也都不必多嘴去說。
薛先生知道江遇白在想什麼,索性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我看過驃騎將軍和桑東家送來的信了,一路都用了冰棺護着,王妃也被驃騎將軍請入京都,等抵達後便可按國喪之禮,與王爺一同入帝陵。」
「只是國喪禮數繁瑣且時日較長,小王爺身為孝子需在王爺靈前日夜守孝跪靈,當全為子之禮。」
「小王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身子養好,免得在守孝跪靈期間出了差錯,未能盡到為人子的心意。」
就江遇白目前的身體狀況,休說是日夜跪靈,哪怕只跪一夜也能要了他的半條命去。
江遇白聽完靜靜的也不出聲,直到薛先生嘆了不知第多少口氣時,他才沙啞着嗓子說:「我父王走之前,可留下什麼話了?」
薛先生忍着滿腔苦澀搖頭:「王爺逝去前,守在王爺床前的是文相和驃騎將軍等人,具體的話未知。」
「不過王爺單獨留下了要文相轉交給您的信,想來」
「想來為父愛子之心,也都在信里了。」
老王爺當然是疼愛江遇白的。
他的前半生在為了自己的兒子鋪路,後半生在為了自己的兒子爭奪江山。
哪怕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老王爺也竭盡全力為江遇白掃清了最後的阻礙。
凡塵已過,血孽盡消。
老王爺用自己最後的一口氣為江遇撐起了永無後顧之憂的後方,也給他滌盪出了繼續前行的清明大道。
見江遇白遲遲不出聲,薛先生忍着痛心說:「小王爺。」
「王爺愛子之心拳拳,所有的一切都在為您考量,京都得來不易,江山難守,您此刻可千萬不能」
「我知道。」
江遇白緩緩躺會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眼睛,聲調發悶卻足夠平穩地說:「先生,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哪怕已經心急如焚。
縱然此刻是心如刀割。
可他必須按照老王爺指出的路走下去。
否則為開闢盛世死去的千千萬萬人成了笑話,遊蕩在戰時之地的魂魄也會變成孤魂野鬼。
他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活的。
老王爺親手教他的最後一課,是勿強求。
江遇白在被子裏深深吸氣,片刻後輕輕地說:「先生出去幫我看着藥吧,好了就給我拿來。」
薛先生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走了出去。
偌大的宅子內只剩下了江遇白一人,江遇白在長久的沉默後慢慢爬起來走到地上,血紅着雙眼,對準嶺南來京都的方向深深叩首:「爹」
「終於要跟我娘相見了,兒子賀您終得夙願一嘗」
白家宅內,除了此刻忙得腳不沾地的書生等人,其餘人的身上都都按國孝的規矩掛了喪。
按江遇白的意思,暫不入皇宮。
所以在江遇白暈死過去後,薛先生只能緊急把人送到了主動提供便利的白家宅內。
白子清看到薛先生出來了,疲憊的臉上閃過一抹憂色:「先生,小王爺那邊可還好?」
江遇白不同於白子清之前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