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再次感到腳掌落在地上，聶雲晃動了一下，睜開眼睛。

    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無數人影，正是劍靈谷的人。

    腳下是祭台，離開和回來的地方，完全相同，給人一種恍惚之感，好像內谷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境。

    「嗯？內谷的事情居然已經開始遺忘？」

    意識到這點，聶雲突然發現，內谷經歷的一切，居然在腦海中逐漸變淡，隨時都會忘乾淨。

    「難怪但凡出來的人，都記不清內谷的詳細事情，這種遺忘恐怕是大帝的手段……」

    使勁搖搖頭，想要保住自己的記憶，但聶雲發現，整個人越來越模糊，內谷經歷的一切，已經快完全記不清了。

    能讓他失去記憶，忘掉一切，恐怕只有大帝才有這種手段。

    「聶銅，內谷的事情，你還能記得嗎？」

    轉頭看向一側的弟弟。

    重新回到祭台，他和弟弟依舊站在一起，陸玄、陸北荒等人也在不遠處。

    「能啊，怎麼了？哥哥你難道忘了？」聶銅疑惑的看過來。

    「嗯，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聶雲神色凝重。

    「內谷發生的事是這樣的……」

    見哥哥快要忘記，聶銅精神一動，將三天發生的事全部傳遞過去。

    「原來如此……你記憶未失，可能和神農大帝符籙、陸希大帝血液有關……」

    知道內谷發生的一切，聶雲分析道。

    在大殿的時候，他將符籙、血液都給了聶銅，別人記憶都消失的差不多，唯獨聶銅沒有，應該正是這東西的原因。

    「內谷試煉結束，歡迎各位試煉者歸來！」

    兄弟二人正在傳音，正前方一個話語響起，抬頭看去，只見大祭司正站在不遠處。看過來的目光中帶着疑惑之色。

    顯然，他沒想到兄弟二人還能活着來到這裏。

    不理會大祭司的目光，聶雲向左右看去。

    陸玄站在不遠處，一臉迷惑。內谷的事情，應該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陸北荒站在不遠處，雖然沒有性命之憂，身上卻狼狽不堪，滿是傷痕。

    看來在他走後。兩人發生了衝突，陸北荒是二祭祀的親孫子，保命手段極多，陸玄可能沒將其殺死，但擁有劍侍的他，也讓前者吃盡了苦頭。

    至於其他四個人也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一臉奇怪的四處亂看。

    「內谷結束，現在清點劍意符……讓劍靈谷做抉擇！」

    知道陸玄已經忘了內谷的事，當即也不好多問，大祭司繼續舉行向下的儀式。

    轟隆！

    伴隨他的話。一個巨大的鏡子被幾個人推了過來，鏡面上閃耀着潔白的光芒。

    鏡子被抬到祭台上，放到聶雲等人面前不遠處。

    眼前的鏡子不能照出人影，抬眼看去只見裏面灰濛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祭祀開啟，鏡面連接天地！」

    大祭司大喝，聲如鐘鼓。

    伴隨他的喊聲，站在祭台前的諸多族人，再次割破手指，將血液滴了出來。

    和之前同樣的儀式。血液在白光的攜帶下緩緩匯聚起來，集中在鏡面之上。

    原本灰濛濛的鏡面，接收到祭祀之力，一股偉岸的力量從中蔓延而出。剎那間，鏡面里的內容變了，好像出現了波濤洶湧的江河，轟鳴之聲響徹整個祭壇。

    台下的族人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同時鬆了口氣，一個個充滿期盼的看過來。

    他們的血液已經太稀薄了。這種祭祀，再維持不了多少次了，他們都希望今年試煉的人中，有人能夠獲得認可，獲得先祖的完整傳承，破除詛咒，帶他們離開這裏。

    「陸岩上前！」

    不理會他們的眼神，大祭司雙手向上揚起，朗聲道。

    咯吱！咯吱！

    陸岩是聶雲不知名的四人之一，聽到話語後，兩步來到鏡子跟前，盤膝坐在地上。

    嗡！

    一道光芒從鏡中射了出來，落到他的身上，將其籠罩在內。

    光芒呈現淡紅色，沒有任何顏色變化。

    「哎……」

    「看來又失敗了……」

    「鏡子和試劍石一樣，呈現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顏色，得到的劍意符越多，顏色越靠後，淡紅色不變……他不會連一個劍意符都沒得到吧！」

    「廢物啊！到了內谷居然連一枚劍意符都沒得到，丟人現眼！」

    ……

    看到這個顏色，台下的所有人都露出失望之色，嘆息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人罵了出來。

    聽到這些指責，聶雲這才明白為何當初陸北荒等人會發瘋了。

    他們進入內谷帶着族人的期盼，如果連一枚劍意符都沒得到，族人的期盼就會變成失望，各種言語紛迭而來，再堅強的人恐怕也承受不住。

    「我一枚劍意符也沒得到，這到底怎麼回事……」

    叫做陸岩的青年忘記了內谷的事，並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少，當看到顏色不變，連一枚劍意符都沒有的時候，整個人慌了。

    一枚劍意符都沒得到，歷史中也有不少這種情況，但萬萬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當年沒得到劍意符的人，十之八九都在族人的辱罵下隕落了。

    「哎！」

    看到他的樣子，聶雲搖了搖頭。

    有人得，就有人失，這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連這個都無法放下，把握不住內心，以後成就有限，也怪不得別人。

    「好了，陸岩沒得到劍意符，下一個，陸藤！」

    不理會他的疑惑和慌亂，大祭司面無表情的道。

    在他看來，這些人得不到劍意符，那麼自己的孫子肯定能夠得到更多。

    陸藤和陸玄一樣，也是聶雲不認識的四人之一，果不其然，和之前的陸玄一樣，空空如也。

    緊接着下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