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上，蘇晴閉目養神。

    已經決定的事情，她不會再多費心思。

    只是心裏還有些微酸澀。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她不喜歡沈子辰身邊有別人。

    卻無力阻擋。

    她還沒有蠢到憑藉一己之力改變社會規則的地步。

    哪怕她是末世首領也要遵守那裏的規則。

    並在規則中尋求最適合的生存方式。

    至於改變。

    她沒想過，也沒有辦法。

    既如此，就讓自己在最大範圍內活出最好。

    「晴兒，我不會娶她。」

    沈子辰見蘇晴一直沒有說話。

    心裏更加慌亂。

    蘇晴那麼快就放棄他。

    讓他更加沒有自信。

    這是蘇晴太過理智，還是對他連一絲心動都沒有。

    「你是王爺，未來帝王，聯姻是正常的。」

    蘇晴還是沒有睜開眼。

    就算沈子辰現在不聯姻，日後也會有三宮六院。

    她從原主記憶中接收到的就是這個規則。

    「晴兒，你真的願意我娶別人嗎？」

    蘇晴睜開眼睛，視線撞入沈子辰期盼夾雜着可憐的眼神中。

    期盼什麼？

    答案嗎？

    可憐？

    怎麼會可憐？

    蘇晴心底一顫。

    她眉心微動。

    她為何會心疼？

    她心疼的是什麼？

    她再次看向面前眼睛一轉不轉盯着她的男人。

    好像觸動她的就是那絲可憐。

    蘇晴心底一陣慌亂。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被情緒掌控過。

    尤其是不明不白的情緒。

    她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失去掌控的感覺讓她有些心煩氣躁。

    但對上那說不清的眼神，她又只能儘量壓制。

    她實在不知道沈子辰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最後只能試探着開口：

    「你想聽什麼答案？」

    沈子辰眼神沒有變化，而是又重複了一遍：

    「你真的願意我娶其他人嗎？」

    蘇晴心底更多的酸澀緩緩流過。

    她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東西。

    也許是因為她不想。

    可不想有用嗎？

    個人永遠都無法改變社會規則。

    末世首領在這裏，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女人。

    「沈子辰，你能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晴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沈子辰質問她，願不願意？

    可就是她不願意，又能如何？

    她能做什麼？

    就算今日沒有塞外小公主，未來也會有其他人。

    「呵呵。」

    「天家帝王，何來真情？」

    蘇晴輕蔑的重新閉上眼睛。

    眼底卻有淡淡濕意。

    沈子辰心底突然抽疼。

    心臟就好像被狠狠攥緊。

    平日都是蘇晴的心聲在默默訴說。

    他知蘇晴不喜歡他。

    亦知蘇晴想離開他。

    他還試圖想留下她。

    可今天她是親口說出來。

    天家！

    真的無情嗎？

    「晴兒，我若娶旁人，你當如何？」

    沈子辰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雖然他已經知道結果。

    蘇晴睜開眼睛，笑了笑：

    「我們好聚好散，你給我和離書，從此天涯不見。」

    若她是這個時代的人，她還無法離開。

    畢竟她的背後有家人，有族人。

    一個女子想在這個時代生存也是大問題。

    但她不是原裝蘇晴。

    蘇家若是被滿門抄斬，她更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