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陽台的視野開闊，正對烏金山，山頂水霧瀰漫繚繞，有種被困在山中的錯覺。

    梁?站在陽台邊上抽煙，只留給穆橘年一個背影。

    穆橘年駐足了好一會兒後，決定邁步上前，從他搭在陽台欄杆上的胳膊下，彎腰鑽了進去，主動貼向他的懷抱。

    穆橘年緊緊環抱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處，導致有些變形，微微鼓起一圈。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雨聲墜落大地的聲音，將外界的一切隔絕在外。

    他們在這寂靜的烏金山下，安靜相擁。

    這場雨像是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又好像下一瞬就會戛然而止。

    「不是有話要說？」梁?終於出聲打斷這片靜默，他將煙隨手掐滅，丟在花壇里，而後搭在她背後凹陷後又起伏的線條上，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彷佛來自兩個人。

    「就想抱抱你而已。」穆橘年窩在他懷裏說道，聲音聽起來有些鼻音，許是被風吹得有些受涼。

    梁?雙手環抱，將她的身體再往懷裏塞了塞，低頭尋找她的唇。

    穆橘年非常順從地迎上去，兩人在雨幕下專心接吻，好像這是一件很緊要的事，又好像不過是做了上萬次的事。

    已經刻在血液里，形成本能。

    他們吻了大約有五分鐘，穆橘年將他推開些，梁?又習慣性地追上去，直到穆橘年微微搖搖頭，說道：「累了。」

    梁?重新將她抱入懷裏，兩人又靜靜地欣賞着眼前的大雨。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無意識地輕撫着她的腦袋。

    這也算是近日來，兩人之間難得的溫情。

    大約又這樣過了幾分鐘，梁?又低頭去吻她。

    這一次的吻多了幾分攻勢。

    梁?將她抱了起來，更加方便親近的角度。

    穆橘年離地的雙腿無處安放，只好順勢環上去。

    穆橘年的腰背抵靠在欄杆上，梁?緊緊托住她，兩人更加投入地親吻。

    穆橘年常常有一種錯覺，如果她不喊停，梁?會毫無節制地投入到這種事上，她有時候會被他的堅定嚇到逃跑。

    在她胡思亂想期間，梁?已經抱着她進到室內，她的背陷入柔軟適中的沙發上。

    雨聲隆隆。

    突然之間，一個驚雷在烏金山下炸響，驚了穆橘年。

    梁?緊蹙眉頭，有些微惱的樣子。

    穆橘年突然有些想笑，一下子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雖然音量不大，也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梁?有些生氣，但又不捨得起身離開，只好死死瞪住她。

    穆橘年放下摟住他脖子的其中一隻手，輕輕撫摸他的眉眼，安撫着他的情緒。

    只有這種時候，他們的地位才是對調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重逢後的第一次接觸，現下的梁?有些像記憶中的那張臉，俊逸的臉龐上，透着惱怒、微慌，還有一絲心有不甘，他只顧着生氣，卻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有多迷人。

    穆橘年像當初一樣安慰人，附在他耳邊說着悄悄話。

    於是梁?像個勤奮好學的孩子。

    到後面，穆橘年總會後悔自己對他的加油鼓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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