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奈衍看着顧忻城還未開走的車子，走到了車窗旁稍稍的低頭敲了一下車窗。

    敲了一下之後，她才發現副駕駛的位置上有人，而且是自己很熟悉的一個人。

    「……」

    顧忻城放下車窗。

    李奈衍仿佛沒有看到車內的情況一般，視線只是集中在顧忻城的臉上。

    「哥哥，我們還沒加過聯繫方式呢，明早你要怎麼聯繫我呢？」

    「明天的話我……」顧忻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金到怡低着頭拿起了放在中控上的手機遞給了顧忻城。

    是一條kakaotalk的信息，看着發信人，顧忻城又看了一眼李奈衍。

    「我可以上車麼？」李奈衍也抱着肩膀，畢竟她也只穿了一件吊帶與低腰的牛仔褲而已。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看着的是金到怡的身影。

    金到怡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顧忻城指了指後排的位置，「走吧，我送你們回宿舍。」

    *

    時間接近傍晚。

    李斗娜看着手機，刷着信息，然後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客廳。

    說好了會回來的尹初雅給她發了信息，表示今晚可能會很晚才能回到公寓，讓她一個人吃晚飯或者打電話告訴顧忻城一下，然後讓他陪着李斗娜。

    不過李斗娜並沒有給顧忻城打電話的想法。

    她就那麼坐在沙發上愣了很久，從沙發坐起然後走進了浴室內。

    洗漱，披了一件屬於顧忻城的新襯衫，最後坐在了梳妝枱前，自己給自己畫起了妝。

    能站上舞台一般的那種有些濃，但是十分漂亮的，能夠完全凸顯出李斗娜特點的妝容。

    再換上一條一字領無肩線的修身黑色短連衣裙。

    戴上了一條黑色絲絨質地的金吊墜choker，李斗娜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一下。

    發覺沒有絲毫的靈魂。

    江南區，noisebasement夜店內。

    李斗娜在吧枱喝了一杯乾曼哈頓，隨後步入舞池內搖晃着身子。

    起落的微卷長發，李斗娜在舞池裏並不那麼引人注意，但是那股獨特的氣質反而十分的突出。

    仿佛墨色的薔薇一般。

    「在人多的地方要小心，太顯眼了」

    李斗娜重新回到了吧枱，然後要了一杯sidecar。

    依舊是幾口就喝完，她想要的只是雞尾酒中酒精的部分。

    重新步入舞池，腦海里的話語由她自己回答。

    「我哪裏很顯眼呢？」

    隨着音樂與酒精帶來的微醺而律動，時不時的用手遮擋照射過來的燈光。

    舞池裏的李斗娜孤獨的美着。

    「孤獨的樣子」

    「因為沒被愛過而載浮載沉害怕失去關注而焦急的樣子」

    撩起頭髮，李斗娜閉着眼睛然後沉醉在這場音樂里。

    再回到吧枱前。

    「要一杯教父。」

    煙熏威士忌與敲成方形的冰磚混合，意大利苦杏酒的味道融合其中。

    李斗娜慢慢的喝了一口，發覺並不難以下咽。

    她揚起白皙秀頎的脖頸一飲而盡，然後再度回到下一輪剛剛開始的舞池。

    直到她度過了酒精帶來的微醺，進入了有些迷醉的時候。

    果斷的離開了舞池的李斗娜，踩着細帶的高跟鞋，挎着chanel的小羊皮鏈條手提包，從人最多的卡座邊走向了出口的位置。

    現在的她很顯眼，只要是見過她的人，必然能夠認出她就是李斗娜。

    那個退出了dreamsweet後，依舊是代表dreamsweet的李斗娜。

    路過了舞池上方看台的欄杆邊，她拉住了一個有些眼熟男生的手。

    「呀，你認識我的吧？」

    「嗯？李斗娜？！」

    夜店外的巷子口，這邊基本上是約定俗成的吸煙區。

    李斗娜從鏈條手提包里拿出了那盒blackdevil，抽出一根點燃。

    她拿着過濾嘴，點燃打火機，然後讓外焰點燃煙草。

    隨後才用手夾着吸了一口。

    對面的男生有些好奇的看着李斗娜的動作，雖然好奇但是並沒有詢問這件事。

    他更在乎的是眼前的女人。

    「讓人榮幸啊，大明星竟然主動地和過氣的老練習生打招呼。」

    「是嗎？見到你很高興啊。」

    她吹出一口煙氣，「就像在外國看到了首爾人一般。」

    「呵，是嗎！不過，你變得更漂亮了啊。李斗娜，最近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李斗娜的目光望着看不見星星的夜空，又吸了一口煙。

    「你該認真工作的啊，為什麼不幹了？明明原來很成功的不是麼？」

    「反正都搞砸了。」

    「也是，我原本以為只要能出道，就擁有了可以忍耐任何爛事的能力，但聽說出道了之後，只會遇上更多沒完沒了的爛事，哈，你也辛苦了呢。」

    男人看着輕輕一笑的李斗娜，內心有着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