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王妃凰謀天下 第九十六章 致歉
「只是些點心罷了,我來看看大人有無按時喝藥,您可別瞪我!前幾日便懶懶散散,聽說都得伍必心親自餵你才肯喝......」紓雅急切,反倒先開口訓起魏垣來,心底虛透,卻半點不失狠勁。
等不到他恢復,紓雅如平日那般一頭扎進屋,將手中木盤輕置於窗邊高腳桌上,又折回去合了門,捏緊魏垣衣袖,牽他至床沿上坐下,所有舉動一氣呵成。
「單衣搭條薄袍子,就敢在風裏杵着,當真沒吃夠風寒邪氣?」
一坐下,紓雅見暖爐中木炭已盡數熄滅,紙窗卻敞着一半,又是囫圇一頓嘮叨,不過語氣還算是溫和。
「咳......」
魏垣輕掩口鼻,乾咳幾聲,回眸瞥了一眼她,她不敢說重話,卻還滿臉掛着怨懟神色。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茫然低垂於地,抿唇屏氣,胸膛隨着那悶聲咳嗽一同起伏,輕聲道:「近日好生厲害。」
紓雅見魏垣那樣子,心中實在憋得慌,他兀地一說,倒顯得自己像個悍婦。
想着今夜本是為了和好而來,紓雅偃旗息鼓,語氣和緩道:「還是大人更厲害些,無藥自愈,一個大男人,慣會作小女兒姿態」
她眸光輾轉時,瞥見桌上陶壺還朦朧冒着水汽,可見他入夜後並未喝藥,還晾在一旁。
聽得這話,魏垣立刻提了神:「若是你這樣的小女兒,那就說不準了......」
紓雅聽出他在話中譏諷自己跋扈,心想他既懶得說人話,自己便不再接他那話茬,遂提了陶壺倒出一碗湯藥,遞到他面前。
「伍大人可算為您殫精竭慮,這些藥可細緻着呢,大人打算就此浪費?」
紓雅捧着玉碗,在魏垣膝前緩緩蹲下身,小心奉上,頗有賢妻侍奉夫君的意味,魏垣瞧着她此刻確實也算溫婉可愛。
難得見她低眉順眼,倘若不捉弄一番,豈不沒趣?
「這味兒難受,我本就不大願意吃,拿走。」他假意皺眉,佯裝抱怨。
白日裏她總會親自去一趟碧月堂看着煨藥,怎會不知湯藥清苦,特別是這一劑。為此她還叮囑伍必心少放些味苦的藥材,若有甘草可入藥便最好。
「世上哪兒有不苦的湯藥,伍必心辛苦配了方子,一壺皆是心血,您忍心付諸東流嗎?」紓雅目光游離於魏垣與藥碗之間,軟言細語,卻只聽他說到:
「風寒而已,過幾天也就好了,寧可不喝這些苦得倒胃的湯水,恐怕要辜負他一番美意了」
見他鐵了心不喝,紓雅忙呼道:「別辜負,別辜負!當真不會太苦,紓雅何故誆騙大人呢?」
她瞪大了杏核般的雙眼,其中映照着燭火光點,隨燈芯搖曳而顫動。此刻她像一隻溫順小鹿,期待他的許可。
碗中褐色湯藥蒸發出若有似無的水汽,順着時間推移,逐漸變淡。
「要不給您試試?」
魏垣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知道紓雅喜甜,對苦味十分敏覺,服藥時即便多摻兩杯水喝,也不會直接飲那原湯,此番便讓她好好喝一盅。
「抿一口可作不得數,不滿飲一盞豈能知曉這藥滋味如何?」
聞言,紓雅將信將疑地把藥碗移到嘴邊,裝着大氣地吞了一口。
那味兒的確是極品,本來等苦勁過去便有氣可喘,誰知伍必心果真在其中摻了甘草,清香還在,卻無一絲甜味,除了苦,便是回苦。
「滋味,甚好......」她輕拭唇角,立馬低垂了頭,眉眼擠到了一處,表情着實難堪。
凝視餘下半碗,紓雅內心做足功夫,一飲而盡。藥液入腹,險些使其當場反胃。
魏垣再也忍不住笑意,忙道:「蜜餞還擺在那兒,要真受不了就去吃兩顆罷。」
只看她將往手中玉碗往桌上果斷一擱,折返時落坐於床榻另一頭,隱有不悅之色,嗔怪道:
「您是王爺嘛,福澤深厚,自是不屑於區區風寒小病,不過說來也是惶恐,若是過了病氣給旁人呀,我這福薄命薄的,指不定哪日就會一病不起......」
他聽了一半本想辯駁兩句,可一時竟不知笑與話哪個先到嘴邊,倒引起一陣咳嗽。
甫定,他應聲:「難怪古人言『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