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小黑屋 49.陸鬼臼回歸
寒鏡之壁上的靈氣一寸寸的冒出,毫不留情的侵入了張京墨的丹田。
原本就被羅厄丹封鎖的丹田,猶如硬生生的擠入了一把刀子,刺的張京墨幾乎口不能言。
若說羅厄丹的藥性是一堵牆,那寒鏡之壁就是一把錘子,一寸寸的將那堵牆捶地粉碎,再兇殘的擠了進來。
這種感覺對於張京墨來說,自然是痛苦極了,他的肺腑仿佛都攪成了一團,不斷的蠕動翻滾,他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看模樣竟是一刻也撐不下去了。
張京墨這副慘狀,讓岑道人看去了,自然是心中高興,他甚至開始猜測張京墨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但讓岑道人不安的是,即便是如此狼狽,張京墨的面容之上,都沒有露出一絲的慌亂之色,他眼神中透出的輕鬆,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勝負重傷前途暗淡之人。
岑道人看了心慌,嘴唇動了兩下,卻是沒能出口,他已經怕了,怕知道張京墨說出一個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時光流逝的格外緩慢。張京墨躺在地上,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他覺的自己仿佛無時無刻都在被凌遲一般,丹田和身上的經脈都痛的讓人無法忍受。張京墨之前的一百二十多世里,也曾嘗過寒鏡之壁的厲害,他本以為這次自己有了準備會輕鬆一些,但是卻還是失算了。
羅厄丹封鎖了丹田,便意味着張京墨無法使用靈力護住自己,只能硬生生的受下這痛苦。
到最後,張京墨還是沒能撐過去,他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陷入了昏迷之中,然而未過多久,他卻又因太過劇烈的疼痛,不得不再次醒來。
坐在一旁的涔長老也不好受,更慘的是他比張京墨還要多一重精神上的煎熬,他雖然告訴自己,張京墨只是在誇口狂言,但內心深處,其實已經認同了張京墨所說之事。
就這麼死死的熬過幾十天,在倒數第二天時,張京墨幾乎是爬着去拿寒鏡之壁處滴了自己的精血。
在張京墨精血滴落的那一剎那,寒鏡之壁便開始發出微微的嗡聲,仿佛在回應張京墨所行之事。
張京墨聽着這聲音,猛地感到丹田一松,那原本無孔不入的凜冽靈氣終於變得溫和了許多,張京墨鬆了這口氣,便又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涔長老比張京墨好不了多少了,即便是作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他卻還是無力再坐,只能躺在地上。
兩人的如此慘狀,都被外面的人看了去,岑長老沒什麼人緣,倒也還好,反觀張京墨。讓那在外等候的於焚和季經綸,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
又捱過了一日,眼見四十九日的期限將滿,寒鏡之壁的嗡鳴聲越發的響亮,其餘人聽了這嗡鳴聲,均覺的靈台清明,渾身舒暢,唯獨在寒鏡之壁中的岑長老,口中的痛苦呻丨吟卻越發的響亮。
那聲音猶如催命的魔音,激的岑長老口鼻之中不斷的流出鮮血,他在地上如同一隻蟲子般狼狽的翻滾,竟是絲毫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張京墨見狀卻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在這最後一日裏,張京墨的狀態是越來越好,而岑長老則是直接陷入了昏迷,直到寒鏡之壁即將關閉之時,他猛地發出一聲悽厲之極的慘叫,渾身也跟着抽搐了起來。
接着,岑長老的氣息便消失了,張京墨低低的笑了幾聲,便看到寒鏡之壁收了屏障,放了外面的弟子進來。
於焚和季經綸一進來就直奔張京墨之處,將已經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張京墨扶了起來。
於焚怒道:「張京墨,你腦子被驢踢了?竟是主動提出要來這寒鏡之壁,難道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張京墨苦笑道:「你可別罵我了,我哪有這個力氣聽你罵我啊。」
於焚這麼說着,卻還是將張京墨背在了背上,他嘆道:「我看你這齣來之後還能嬉皮笑臉,是受的苦受少了?」
在最後這一天,掌門也候在了外面,此刻就站在張京墨身側,一時間倒也沒人注意到。
張京墨疼的眼前發黑,自然是沒力氣去看周圍到底有些什麼人,季經綸和於焚十分默契的沒有同掌門說話,似乎都有些隱隱怪掌門沒有勸下張京墨的意思。
掌門見狀,也只能苦笑,他不能說自己早就勸了,可是張京墨卻是一句都沒聽吧?作為一派之主,沒能攔下這兩人,的確是他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