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偶 第二百二十七章揭開
宮中皇后娘娘為皇貴妃所辦的慶賀宴如期舉行了。
一大清早,朱雀大街上車馬絡繹,皆是往麟德宮門而去。
麟德宮門前的戍甲士如釘子一般挺立在兩側,前來參宴的外命婦們必須將宴帖展示於負責接待的內侍公公過目,再由小內監引着帶往御花園設宴處。
蕭沁和晨曦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巧安慶伯府的車駕也將將抵達。
蕭沁並不知曉今日宴席上將會發生的事情,只是出於禮貌,不能對與蕭氏有着姻親關係的安慶伯老夫人視若無睹,便含笑站在一旁等候,待郭氏扶着杜氏下車後,才領着晨曦上前打了招呼。
「老伯夫人也來了」
郭氏轉頭看過來,見是蕭沁,也笑着點頭致意,喊了一聲沈夫人,又轉頭對有些老花眼的老夫人杜氏道:「娘,是蕭府的姑奶奶,沈夫人」
杜氏抬眸看過來,微笑着喚道:「沈夫人」
杜氏這些個月來纏綿病榻,臉色菜菜,憔悴消瘦了許多,比起上次弔唁余氏看到時,越發蒼老了。
晨曦也禮貌的與二人問好,一行人一道往宮門走,出示了宴帖後,便隨着一名小內監走入一條通往內宮的甬道。
而此時此刻,作為主人家的珍貴妃正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看着由內侍呈上來的有關安慶伯老夫人杜氏當年產下雙生子的相關證據資料。
她仔細地翻完之後,才抬起眸子問留在一旁伺候的一名身穿綠色誥命服的中年婦人:「一會兒該怎麼說起這個話題,你懂吧?」
這名中年婦人就是珍貴妃少數抬舉起來的,用來打探金陵權貴圈消息的外命婦之一,是中書令高大人的正妻文氏。
文氏點頭。端莊的面容上帶着淺淺笑意,恭敬道:「娘娘請放心,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妾的福氣。況且這件事本就是杜氏欺君罔上在前,如今臣妾不過是揭開這個真相為君分憂,為所有不知真相者解惑而已。」
珍貴妃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幽幽轉動的fèng眸里。有絲絲笑意流瀉出來。
荊世男。膽敢如此欺辱利用她的妹妹已經是罪不可恕,最後還惡向膽邊生,要她珊瑚的命。
你且等着
安慶伯府若倒台了。你什麼都不是
平安坊嘉儀縣主宅邸。
一名身穿青灰色布袍的清瘦老者動作熟稔的捏起兩根銀針,迅速的扎入刀疤臉兩側的太陽穴。
刀疤臉英挺入鬢的俊眉皺了皺,緊接着,腦門上冒出來的汗珠便如同雨落一般。簌簌跌了下來。
嘉儀縣主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幾次想要開口發問。但又擔心自己的問話會干擾到老先生施針,可看到刀疤臉那一臉痛苦的表情,她又實在怕老先生下手沒控制好力道,把刀疤臉給扎壞了。
終於。在她的提心弔膽下,老者停下了施針的動作,長吁一口氣。轉身在一旁放置着清水的銅盆中洗滌雙手,取過布巾擦拭手中的水珠後。方開口道:「留針一刻鐘,時間到了之後,老夫再來取針」
嘉儀縣主看了面色歸於祥和的刀疤臉一眼,點了點頭,揚手對老者說道:「老先生請這邊用茶」
老者嗯了聲,沒有客氣,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此時,在堂屋內用茶的,還有另外一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子。
男子以藏青色的髮帶束髮,身上着素白色的棉布長袍,身形頎長,盤腿跽坐在坐席上,渾身散發着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息,他的氣質恬淡朗闊,似乎只要靠近他,浮躁的心也會變得安靜淡然。
老者才走近,男子就抬頭看着他笑問道:「忙完了?」
老者拱手回道:「沒,一會兒還得取針。」
男子點點頭,揚手讓他落座。
嘉儀縣主在另外一張桌几後面坐下來後,方才開口問道:「敢問老先生,刀疤臉的記憶,還有恢復的可能麼?」
「怎麼沒有?」老者挑起豆丁似的小眼看着嘉儀縣主道:「他那是顱內有淤血,壓迫了顱腦神經導致的失憶,只要連續用針半月,將淤血衝散,自然就能慢慢恢復了」
嘉儀縣主沒有想到能得到如此肯定的答覆,一時間竟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反問道:「老先生說的,可是真實無虛?」
「怎麼?嘉儀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