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叮冬叮冬」地響，盛春成從沙發上雀躍而起，心裏一陣狂喜，終於來了！

    盛春成一邊叫着「來了，來了」，一邊急急地朝門口走。

    盛春成打開門，卻愣住了，他看到站在門口的不是他以為的珊珊，而是妍妍。

    盛春成正想問，你怎麼來了？妍妍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一邊，她顧自走了進來，高跟鞋橐橐橐橐地走去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盛春成跟過去。

    「給我倒杯水，渴死了。」妍妍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哦哦」地退到餐廳，給妍妍倒了半杯熱水，又從桌上的涼水壺裏，兌了半杯涼水進去，他端着水走過去，遞給妍妍。妍妍接過去，先用嘴唇小心地碰了碰，冷熱正好，她大口大口喝起來，喝完了大半杯，這才把杯子放下。

    「珊珊走了，你知不知道？」妍妍看着盛春成問。

    盛春成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珊珊走了，離開公司了。」妍妍再說一遍，「怎麼，她沒和你說？」

    盛春成搖了搖頭：「我這兩天都沒有見過她，她什麼時候走的？」

    「下午，來了和我還有雪兒，說了一聲她不幹了，然後就走了。」妍妍說。

    盛春成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前面看到雪兒，雪兒的臉色會那麼難看。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公司，培養一個主播不容易，前面要投入很多的資源，才能把你的人氣做起來。做到像珊珊這樣，可以獨立開直播間了，也正是公司的投入，開始有回報的時候，你突然不干，那前期的投入就都打了水漂。

    最關鍵的，還是會動搖軍心啊。

    「她為什麼走？」盛春成問。

    「下午和我，還有雪兒什麼都沒有說。我後來發微信給她，和她說，在外面混，不能這麼不講道理的，當初就問過你，有沒有長期的打算，要是沒有，大家不如都省心。你做好長期的打算，公司才會給你制定長期的計劃，你現在這樣，算什麼意思？」

    妍妍和盛春成說：「信息發過去，居然沒有回音，打她電話也不接，後來我又給她發了一條微信，和她說，『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管你現在在哪裏，信不信我十二點之前，肯定能找到你。』她這才給我打電話過來，說妍妍姐，不好意思。

    「我和她說，你不要和我說不好意思，你就告訴我什麼意思。她和我說，就是不好意思告訴我，前面才沒有接我電話，回我微信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妍妍姐。

    「我和她說，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就告訴我，你離開了公司，準備去哪家公司，是誰來挖的你？她這才告訴我說，她離開公司，不是去其他公司做直播，而是去給一個老闆做助理。老闆給她開了很高的工資。

    「她接着告訴了我一個公司名字，還是我們的客戶，就是最早她和他交換名片的那個傢伙。我和她說，什麼助理，最早我就和你說過，他想要你去幹什麼，你忘了，怎麼這麼沒出息？」

    妍妍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把杯里的水都喝完了，盛春成拿着空杯子，走去餐廳又倒了一杯，走回來放在妍妍的面前，問：

    「後來呢？」

    「後來她就在電話里一直哭，一直和我說對不起，她說她知道人家看中她的是什麼，讓我放心，說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妍妍抬起頭來看着盛春成，問：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麼？我只能和雪兒說，算了，就當是一次失敗的投資，好在珊珊沒有去其他公司，直播間的資源，她還沒有帶走，讓小美和小雅去頂她的位子吧。」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在騙你，她說沒有去其他公司做主播，最後又在直播間裏出現呢？」盛春成問。

    「她不敢，我有這個把握。」妍妍說着嘆了口氣，她說：「有一件事，我沒和雪兒說。」

    盛春成問：「什麼事？」

    「那就是米雪和凝香回來，一定對珊珊有影響，你想，她們兩個，原來就是跟着雪兒的，要論資格，比我和八月還老，她們回來了，珊珊還不會多想啊？她肯定覺得，又來了兩個壓着她的，珊珊這個女孩子，其實心氣很高。」

    盛春成點點頭，覺得妍妍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