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想了想，他還是給蘭姐發了一條微信，和她說：「對不起，蘭姐，我今天真的是有事情走不開，對不起了！」

    過了五六分鐘，蘭姐回信息過來：「好吧，我知道了，你忙你的。」

    看得出來，蘭姐的語氣也已經軟了下來。

    盛春成繼續心緒不寧地等，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徐姐的微信終於來了，盛春成點開，上面寫着：

    「馬上要起飛了，晚九點半左右，到蕭山區紅山大道832號全季酒店。」

    盛春成連忙回了一個「好」，徐姐那邊卻再也沒有回應，她已經把手機關機了。

    盛春成打開高德地圖找了一下，找到了，他發現這家酒店就在蕭山機場的邊上，機場高速和機場一號路的交界處，從這裏出發到那裏，全程三十六公里，大概需要四十分鐘。

    徐姐的信息等到了，盛春成輕輕地吁了口氣，他在等着的另外一個電話，卻始終沒有等到，盛春成看看時間，忍不住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兩下被接起來，春妮在電話那頭說：「哥。」

    「春妮，都考完了？」盛春成問。

    今天是春妮高考的最後一天，前幾天盛春成怕給她太多的壓力，會影響到春妮的心情，一直沒敢打電話給她，春妮也沒有和他聯繫過。今天考完了，盛春成以為春妮走出考場，就會和自己聯繫，結果沒有，到了這個點，已經過了四點半，盛春成再忍不住，就打給了春妮。

    春妮在電話那頭說：「考完了，哥。」

    「考得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哥。」春妮在電話那頭猶豫着，接着有些可憐巴巴地說：「好像每門都錯了很多，我這次可能考砸了，哥。」

    春妮這麼一說，盛春成的心軟了下來，他想這個時候，可能正是春妮心裏很忐忑，也很猶豫和後悔的時候。自己高考的那個時候，不也是這樣，考完了才發現，明明很多題自己應該知道的，怎麼就回答錯了。

    但錯了就錯了，已經沒有補救的機會了，後悔也沒有用。

    盛春成放緩了語氣和春妮說：「考完了怎麼不給哥打個電話？」

    春妮說：「不敢打，我，我……我就怕哥會問我考得怎麼樣。」

    盛春成笑了起來：「既然已經考完了，就不用去想，放鬆一下，和同學們一起去吃吃飯什麼的。」

    春妮「嗯嗯」着，和盛春成說：「我們寢室里的幾個人，就是想一起去吃飯的，明天我們大家就回家了。」

    盛春成說好，「去吧，吃好一點，別又是幾串麻辣燙，就把自己打發了，大方一點，你請客也可以。」

    春妮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了，謝謝哥。」

    盛春成打開微信，給春妮轉了一千塊錢，和她說：「收，這是吃飯的錢。」

    春妮收了，發給他一個大笑的表情，和他說：「發財了，謝謝哥！」

    掛斷電話，盛春成再次吁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總算是考完了。

    春妮和春明不一樣，盛春成知道她這三年很努力，一千多個日夜，她從來沒有一天放鬆過，壓力大到了她有一度，甚至想到要輟學出來打工。現在總算是都過去了，最後的結果，就是等六月二十五日下午四點，高考成績出來。

    該等的等到了，該打的也打了，盛春成心裏安定了一些，不再那麼心緒不寧。

    等到了晚上八點鐘，盛春成本來算好，從這裏到全季酒店四十分鐘，晚上這個時間點，也已經過了晚高峰，不會堵車，自己八點半從店裏走足夠了。

    結果才到八點，他忍不住還是要走了，心裏想着早點去就早點去，大不了到了那裏，多等半個小時。

    盛春成關上辦公室的門，和隔壁小安說了一聲：「我有事出去了。」

    也沒等小安回應。

    小安覺得這兩天師父怎麼神神秘秘的，不是上午看不到人，就是下午說有事出去一下，人接着就消失了，今天又是有事出去，這是什麼事？

    小安搖了搖頭，不去管他，自己把店裏管好就是。

    盛春成開着車，沿着天目山路和環城北路一直走，走到了艮秋立交橋，右轉上了秋石高架路，沿着這條路一直開，過了錢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