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走進大門，明顯可以感覺得出來，自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種吸引並沒有什麼特別，就像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好久沒來上班，突然出現的時候，大家感到有些新鮮而已。

    也確實，盛春成的股東身份，讓他已經是這個公司的一員，他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報到，這麼長時間沒有來，今天出現了，自然會有些小漣漪。

    連雪兒本來是站在「八月的直播間」外的，看到盛春成出現在妍妍的直播間外，她也走了過來。

    直播間裏的妍妍，抬頭看到盛春成，忍不住「喔哧」了一聲，有人問她幹嘛，她說：「看到了一個史前動物。」

    有人馬上說，給我看看。

    「下單，下單，下單了之後才能看。」妍妍叫道。

    雪兒問盛春成：「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很忙，跑來跑去的。」盛春成說，「上海那邊不是解封了嗎，我們想去上海開分店。」

    盛春成這話沒有說錯，他們確實是計劃去上海開分店，但他這樣一說，卻給人感覺，他忙，是因為跑上海了。

    「你膽子真大，還敢去上海。」雪兒說，「雖然解封了，很多人還是不敢去，也怕見到上海來的。中午我來上班，就看到大門口那裏，有幾個從上海回來上班的，被攔在那裏，能不能進，保安都不敢做主，說是要等領導來。」

    盛春成笑笑，沒有再說。

    「你好嗎？」盛春成問。

    「想問什麼？」雪兒反問。

    盛春成一下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雪兒笑了笑，說：「老樣子。」

    這就把所有一切概括進去了，生活和工作，好或者不好。盛春成點了點頭，也說不清自己明白了什麼。

    直播間裏的燈光，突然轉向了這邊，雪兒條件反射般地馬上轉了個身，盛春成面對着突如其來的燈光，一臉的茫然。

    看樣子是很多人在直播間下了單，妍妍要給他們看看「史前動物」是什麼，很多人在問：

    「那誰呀？」

    「沒什麼啊，普通一男的。」

    「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妍妍？」

    ……

    妍妍笑道：「當然沒騙你們，誰讓你們注意那男的，看他邊上那女的。」

    大家開始猜測這女的是誰，都說沒看清臉。

    燈光和鏡頭已經轉移走，雪兒轉過身，用手指指着妍妍，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幸好雪兒反應快，第一時間馬上轉身，要不然，她就會出現在鏡頭裏。不管怎麼樣，只要雪兒出現在鏡頭裏，她的那些粉絲，肯定會認出是她，會引起一陣騷動，說不定馬上會成為網上的話題。這樣，就會違反平台不允許她以任何形式出現在直播中的規定。

    那麼今天的直播，就會成為一個事故了。

    妍妍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她朝雪兒做了一個鬼臉，直播間裏，還有人在問，那女的是誰。

    妍妍說：「別猜了，史前動物，當然很神秘，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走走，你走開，你在這裏，這傢伙又開始作妖了。」雪兒和盛春成說，盛春成笑笑，走開去。

    他走到「八月的直播間」外，朝八月揮揮手，走到小美和小雅的直播間外，朝她們也揮揮手，然後，他走去了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下，想了想，打電話給孫紅，他想孫紅這個時間，肯定還在忙。

    電話通了，孫紅和他說，剛洗完澡，準備回到書房，繼續工作一會。

    「今天第一天上任，感覺好嗎？」盛春成問。

    「忙死了，找下面一個個人熟悉情況，也熟悉人，還參加了三場會，我都不知道今天一天是怎麼過來的，說不上好還是不好，沒那個功夫想，你呢？」孫紅問。

    盛春成和她說，明天要考科目三，晚上跟教練去熟悉考場，回來請教練吃了宵夜，剛剛結束。

    「好，祝你明天考試順利。」

    孫紅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盛春成拿着電話，有些悵然若失。雖然他知道這就是孫紅的風格，總是有事說事，說完就掛。她才會像一般女的那樣，不會粘茲疙瘩，電話通完，最後還來點兒女情長。

    她有時也會說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