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食肆經營日常 2 蔥花薑絲面片湯
賃金?
這兩個字讓姜菀的心情頃刻間跌落谷底。
很快,幾個人從院子門口走了進來。當先一人是個珠光寶氣的婦人,她身旁亦步亦趨跟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那婦人停住步子,沒什麼溫度的目光慢慢掃過姜菀的臉,說道:「不是說病了嗎?我瞧你這丫頭臉色好得很。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蔑一笑:「這麼快便好了,前些日子你莫不是故意裝病想拖欠賃金吧?」
此人上來便是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姜菀不由得嘆氣。她的記憶告訴自己,這位祝夫人一貫不好說話。
姜菀道:「前幾日我確實是病了,如今已經大好。不論是從前還是往後,我都不會以此事為由欺騙您。」
「如此最好。」祝夫人哼了一聲,招了招手,身後的管家從袖筒中取出一張輕飄飄的紙張,拍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
正是當初姜家租房的賃契。
看着那白紙黑字,姜菀心頭煩亂起來。
祝家是有名的富商,不僅經營着自家的生意,還靠名下房產每月收取不菲租金。之前思菱說過,姜家如今的店鋪和後頭的屋舍就是從祝家手裏租來的。前頭的店面約莫二十多平米,後頭院子裏共三間屋子供日常起居,每個月的賃金是兩千文。
昨日與思菱清點賬目時,姜菀對這個難題頗為頭痛。從前家中的積蓄大多數都花在了姜父薑母的病上,自打停業便沒了收入來源,如今手頭上可供支配的錢並不多。
「按這房契所寫,賃金每半年付一次。年初時你爹娘上門懇求我,說家中實在周轉不開,我破例給你們延到了今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祝夫人的手指慢慢撫過下巴,「如今已是六月中旬,錢呢?」
姜菀手中亦握着另一份一模一樣的賃契。她的指尖捏着那薄薄的紙張,仿佛有了萬鈞之重。
祝夫人依然是笑着的,只是那目光卻無比冰冷:「這房子的地段和條件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當初以這個數租給你們家,已經算是少的了。姜家開了這麼些年的店,怎麼最後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按契上所寫,若是本月底還不能付清,到時候你要補的租金,可就不止這個數了,」祝夫人點了點紙張上的字,「要按兩倍一併交齊。還有,下半年的租金,你不會也打算故伎重施拖欠到年底吧?」
「你爹娘一生的心血,千萬別毀在你手裏了啊。」祝夫人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示意管家把賃契收起來。
祝夫人的語氣讓姜菀心中燃起了莫名的倔強。她平靜地道:「夫人放心,六月底我們一定會付清。先父先母留下的產業,我自會想辦法重振。」
「但願如此吧。若是拿不出,便趁早搬走,免得耽誤了我家的生意。」祝夫人冷哼一聲,帶着管家離開了。
姜菀伸手按了按眉心,嘆了口氣。
祝夫人自詡富家,從前姜家食店尚未敗落時,她態度還算和善,逢年過節還會來店裏坐一坐,與姜氏夫婦閒話幾句。然而自打姜父病重,祝夫人的態度便隨之急轉直下,再不曾登門一次。即便在外面遇上了,她也是一副冷漠的態度,仿佛與姜家從未相識。
她默了片刻,說道:「而今第一要緊事,就是湊夠這筆錢。」
「小娘子,」思菱遲疑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姜菀輕嘆一聲:「思菱,我們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儘快把食店重新開張。我想好了,如今萬事艱難,只能先從早食做起。」
「可早食能賣的錢很少。」思菱道。
姜菀沉吟道:「話雖如此,但如今的情形下,我們只能從低成本的食物做起,有了一定的盈利,再想辦法拓寬生意範圍。」
她回想了一下這幾日的所見,道:「我們食店的地段不錯,在出坊的必經之路上,若是趁着每日開坊門前的時間多售賣一些早食,應當也能有一定的盈利。」
思菱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莫名也覺得有把握起來,笑道:「看來小娘子已經有主意了。」
從前的姜菀於廚藝之上自然是不算精通的,然而如今的姜菀卻已然有了把握:「我這幾日翻閱了一些有關食物的書籍,心裏有了數,正好借這個機會試一試。」
思菱與周堯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