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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啟明並沒有就這個事多討論，從陳武寧向他匯報這個事到他做出決定，前後只用了半個多小時。

    從周啟明辦公室出來，秦峰去了陳武寧的辦公室。

    「周書記倒是真的雷厲風行，這效率也太快了。」陳武寧苦笑着。

    「你見多了就習慣了，周書記一首都是這種行事風格。」

    「這個調查組你覺得應該如何抽調人？你自己選，我的意見是紀委、公安、國土等部門，另外讓市府辦出個人，好協調。」

    「你是秘書長，這是你的工作。」秦峰笑着道。

    「你小子，那就按照這麼安排吧，秦峰，你要明白一點，你這次下去是調查，而不是辦案，這次的目的是把整個事情調查清楚然後向周書記匯報，至於之後該怎麼處理到時候肯定需要領導班子開會討論。」

    「嗯，我清楚。」秦峰點頭。

    「另外你在調查的時候自己多個心眼，搞清楚周書記的真實意圖，這樣你才知道這個調查報告該怎麼寫。這一點你可能比我把握的要更准。」

    「首先，這次事情的原委肯定要調查清楚，老鎖廠的地要給個說法，這次死人和流血衝突也必須要給老百姓一個交代，所以這兩件事上不能有任何操作，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解決這次風波，所以一定要給這些老鎖廠的老職工一個交代，要平息這件事。」秦峰分析。

    「其次，秘書長，山南縣的前因後果你可能並不是很清楚，周書記在當市長時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然後在最窮的兩個縣實施，一個山南縣，一個安寧縣。」

    「山南縣在謝志國同志手裏的時候發展的很好，很好地貫徹了周書記的鄉村振興戰略，特別是在周書記十分關注的山南縣經開區上有大的作為，但是縣長黃越一首搗亂，不按周書記的戰略走。謝志國同志離開之後，整個山南縣的發展完全停滯，周書記推進的鄉村振興戰略名存實亡。整個山南縣的發展也是一團糟。」

    「周書記對山南縣的主官十分的不滿，即使沒有老鎖廠這個事，周書記對山南縣人事進行調整也是遲早的事。」秦峰解釋。

    「秦峰，這可不是個小問題，這個事你我都不能貿然做主，你還是應該請示一下周書記。秦峰，你要明白一點，雖然你這次下去是調查的，但是你要知道，之後怎麼進行處理是基於你調查的結果來定，所以你的調查很重要。」陳武寧提醒着秦峰。

    「你說的有道理，這個事我會考慮清楚的。秘書長，到山南之後我會實時向你匯報情況。」秦峰點頭。

    從陳武寧辦公室出來，秦峰找了個周啟明工作的空檔走進了周啟明的辦公室。

    在來市委工作之前，在秦峰的字典里，一件事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一件事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但是到市委之後秦峰知道，很多事情是非對錯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永遠是政治兩字。

    就像這次去山南縣調查，看起來事情很簡單，就是把真相調查清楚，可實際上這件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所以秦峰一定要先弄清楚周啟明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書記。」秦峰走進周啟明的辦公室。

    「調查組的事安排好了嗎？」周啟明問。

    「安排好了，秘書長安排了市府辦、紀委、公安、國土等各個部門的人參與。」

    「好，這個事你多向秘書長匯報。」周啟明點頭。

    「周書記，這次調查的尺度」秦峰問。

    周啟明放下了筆，抬起頭。

    「說說你的想法。」

    「周書記，我有些擔憂，這次的事如果真的清查到底的話可能牽涉面太深太廣，會不會讓市里很被動？」秦峰有些隱憂。

    「秦峰，你要明白一點，黃龍山這件事我們是被動的去調查，鬧出這麼大的事出來，省里非常憤怒。但是山南縣的事不一樣，山南縣這個事是我們東陽市委主動調查的，這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孩子在外面犯了錯，肯定會怪罪家長，因為家長沒有教育好，但是家長自己在家裏教育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不會說什麼。」周啟明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