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隊長怎麼說？」倫納德隨意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詢問道。

    克萊恩停下腳步，重複鄧恩的話。

    「鄧恩隊長讓我和你去下街仔細調查長生教的具體情況，他則是和塞西瑪閣下一起去調查在其餘街區是否出現了類似的邪教徒。」

    「很不錯的計劃，風暴教會和蒸汽教會將會聯合行動。」

    「嗯，越快越好。」倫納德點了點頭。

    鄧恩的決定很有資深值夜者的風格。

    確定長生教派信仰的長生之神是邪神，現場根據痕跡進行調查，通過和塞西瑪這位女神之劍商討，然後直接聯合其餘教會一起處理，防止因為「長生」的誘惑，導致因為時間發酵而出現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對了，克萊恩你很熟悉鐵十字街？」

    「是的。」克萊恩直接承認。

    「關於長生之神，你有聽說過類似的故事嗎？」

    「並沒有。」克萊恩搖了搖頭。

    這並不是第一次被詢問。

    鄧恩隊長、塞西瑪都問過克萊恩關於鐵十字街的過去情況。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夠慢慢調查了。」倫納德看向遠處。

    分水嶺外，下街與鐵十字街仿佛兩個世界。

    前者代表的是真正毫無希望的人間，後者是掙扎生存着的凡塵蒼生。

    這裏的路人都穿着陳舊而破爛的衣物，對陌生且光鮮亮麗者的出現既充滿警惕，又流露貪婪，仿佛盯着腐食的禿鷲，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

    他們並不愚蠢，或者說為了生存，根本不知道愚蠢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

    倫納德晃了晃腰間的槍袋，左輪有效的將那些貪婪的目光給清理掉。

    「這些人的生活，都是這樣…」

    倫納德嘆了一口氣。

    感到悲哀，還是心裏不舒服？

    對倫納德來說，都有一點。

    聖痕告訴了他許多許多，倫納德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何而誕生。

    正如每一位非凡者的前進道路有着許多許多的屍骸，正是因為有他們這些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窮人，才有了北大陸的繁華。

    「克萊恩，伱覺得有可能改變嗎？」似乎是隨意提了一嘴，倫納德平靜的注視面前的搶劫、偷盜等罪行。

    改變？

    當然可以。

    克萊恩很想說出自己知曉的那段歷史，不過他現在是克萊恩·莫雷蒂，不是穿越者周明瑞。

    「不可能改變…吧。」

    「也許。」倫納德並未與克萊恩進行爭辯。

    對錯之間的爭吵，說的再多也不如些許現實的改變。

    「瞧瞧他們的胳膊他們的腿，像火柴杆一樣。」

    「兩位…值夜者也來到這裏？」

    熟悉的聲音讓倫納德和克萊恩注視前方。

    蘭爾烏斯，他穿着黑色馬甲襯衣，雙手戴着純銀漸變色手套，手中握着一根拐杖，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你來這裏幹什麼？」

    「哦，克萊恩·莫雷蒂、倫納德·米切爾，不要緊張。我現在是廷根市商業保障社團的創始人，正在調查廷根市的失業率變化情況。」蘭爾烏斯很平靜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究竟是不是，估摸只有他自己本人心底清楚。

    「隨意，不要妨礙我們調查。」倫納德壓下和蘭爾烏斯動手的想法，手指捏緊成拳頭。

    萍水相逢，不過蘭爾烏斯和倫納德的方向卻是相同的。

    「你…」

    「警官，我已經說明了我的目的，調查、走訪，順便收集線索舉報邪教徒。」

    話說到最後，蘭爾烏斯明顯嘴角上揚，發出譏諷十足的笑聲。

    邪教徒，這裏的三人都清楚蘭爾烏斯就是邪教徒。

    但正如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況，蘭爾烏斯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對值夜者而言，殺掉他可以，但後果如何？

    正因為鄧恩等值夜者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所以蘭爾烏斯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不要打擾我們。」倫納德甩下一句話手，和克萊恩快步離開。

    「當然，祝你們玩的開心。」蘭爾烏斯優雅的脫下帽子，像兩人行禮。

    然後，他哼着小調離開。

    另一邊，倫納德和克萊恩停下腳步。

    「占卜。」

    「當然。」克萊恩點頭。

    也許是默契的心有靈犀，兩人互相看着對方笑了一聲。

    「蘭爾烏斯來到這裏有陰謀…不，等等，蘭爾烏斯來到這裏是在完成極光會的任務…」心底默默的念誦，克萊恩拿出了靈擺。

    清脆的聲音搖晃，在克萊恩眼前靈擺無規則搖晃。

    「占卜失敗…」克萊恩若有所思的說道。

    「占卜蘭爾烏斯的結果失敗了。」

    「非凡因素干擾。」倫納德做出判斷，然後他伸手托腮思索。

    蘭爾烏斯一個極光會的外圍人員，低序列非凡者能夠讓占卜的結果失敗…

    反占卜能力不應該擁有。

    難道

    「難道是他佈置了干擾占卜的儀式嗎？」

    自言自語着，搖了搖頭，倫納德放棄了思索。

    可能性太多，光是蘭爾烏斯在這裏準備的陰謀詭計倫納德都能夠猜出十個八個來，真正確定下結果需要細緻的調查。

    「走吧，克萊恩，我們去和隊長講述蘭爾烏斯的事情。」

    「哦，不繼續調查了嗎？」克萊恩有些疑惑的詢問。

    放棄調查下街內隱藏的長生教派，去處理蘭爾烏斯的事情

    「不，我去處理長生之神信徒，克萊恩你去將蘭爾烏斯的事情告知鄧恩隊長。」

    「好。」

    克萊恩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