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檸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到是溫立澤，眼裏閃過一抹驚訝。

    他們才剛剛分開沒多久，他怎麼會又來找自己？

    就在季以檸猶豫着要不要開門的時候，溫立澤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以檸，我剛才回家後，突然想到一個細節，明明可能跟實驗數據泄露的事有關。」

    聽到這話，季以檸神色一凝，直接打開門。

    「什麼細節？」

    見季以檸只把門打開一條縫，完全沒有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溫立澤雙眸暗了暗。

    「之前有一次我跟她一起吃晚飯，她吃到一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隨後說有東西落在了實驗室，急匆匆地離開了，我也是剛才想到，第二天還要上班，有什麼東西重要到需要她連夜去拿？」

    聽完後，季以檸雙眸閃了閃，「如果她是回去把實驗數據拷貝給和信的人，應該不會主動跟你說是回實驗室，而是用其他藉口搪塞吧？」

    溫立澤垂眸看着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到這個，跟你說一下，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許是我太擔心你了，所以才沒考慮到這一點。」

    季以檸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

    「嗯，謝謝你的關心，還是等警察的調查吧。」

    溫立澤正要說話，突然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戶，兩人同時看向電梯口。

    看見是沈肆，溫立澤眼裏閃過一抹陰冷，垂在身側的手也緩緩收緊。

    季以檸則是皺了皺眉，「沈總，你找我有事嗎？」

    沈肆跟溫立澤今天穿的都是銀灰色的西裝，兩人一個清冷如松，一個溫潤如玉，站在一起不得不說挺養眼的。

    不過現在季以檸沒空關心這些，她今天本來因為數據泄露的事情已經夠煩了，沒想到回家後還沒有清淨，一個兩個的都找上門。

    看到季以檸眼裏毫不掩飾的疏離和淡漠，沈肆的目光沉了沉。

    他本來是想過來告訴季以檸他已經跟祁若雨分手了，希望季以檸能重新給她一個追求她的機會。

    但溫立澤在，顯然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我來找你談談實驗數據泄露的事。」

    「你要是想了解具體情況，可以去警局，我知道的今天做筆錄的時候都已經跟警察說了。」

    沈肆下顎線繃緊，低聲道：「除了這件事，我還有其他的事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

    季以檸不覺得，自己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沈肆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旁邊的溫立澤，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終於忍不住冷聲開口：「溫研究員，我跟以檸要說的事當着你的面不方便，能請你迴避一下嗎？」

    「沈總，我現在下班了，以檸是我妹妹。」

    言下之意，沒什麼不方便的。

    沈肆眉頭皺了起來，眼底都是不悅。

    季以檸心裏雖然也有些不舒服，但她也確實不想跟沈肆廢話，就沉默着沒有反駁。

    「溫研究員，你跟以檸並沒有血緣關係，你只是她的繼兄，她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溫立澤微微一笑，「沈總沒聽說過長兄如父這句話嗎？以檸比較單純，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得多操心。」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霎時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稀薄。

    從彼此的眼中，他們都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沈肆並不認為，一個繼兄會對自己的繼妹像親妹妹一樣好。

    而且據他調查的結果來看，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好。

    想到之前在拍賣會上，溫立澤故意跟自己搶遺世之淚，沈肆的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照這麼說，我也應該喊溫研究員一聲哥。」

    溫立澤冷笑了一聲，「還真沒見過沈總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季以檸皺眉看向沈肆，「沈總，你到底要說什麼，要是不打算說了，就可以離開了。」

    沈肆沉默片刻，覺得今天確實也不是跟她說話的好時機，低聲道：「下次再說。」

    回答他的，是「砰」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