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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之的心臟幾乎完全碎裂，竹青用妖力代替心臟維持其他臟器的正常運作，需要把妖力源源不斷地輸入月之體內。但就算這樣也不是長久之策，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尋求醫治。

    純鈞把存星抱了過來，他的情況也不好。存星全身血管膨脹突出，皮膚上經脈明顯呈淺紫色，人也無法清醒，眼睛禁閉一直是昏睡狀態。

    竹青要顧月之，他的法力不能斷，這邊存星也倒下了，一時間能算戰力的只有墨皓和純鈞。墨皓是燕子本來就弱小，平時在城市裏仗着四百年妖力還算不錯，可隨着調查深入，現在來的人都不是他能應付的了。

    小錦消失不見，海面上再次歸於了平靜。一時間萬籟俱寂，大家都沉默了。

    「原來小錦才是那個細作。」墨皓本想打破僵局，但開口後氣氛更沉重了。

    竹青抬起頭，海上風平浪靜沒有異常的波瀾。剛才那巨大的魚尾他不能確定是不是小錦，但腦海中莫名想到了一個他只聽說過卻沒見過的生物。

    鮫人。

    鮫人只活在傳說中，那是眼淚能變成珍珠、血肉可讓人長生的族群。幾乎整個世界都有他們的傳說，用尾巴換雙腿的紅髮小美人魚、在海灣里用歌聲引誘人類的海妖塞壬，他們足跡遍佈整個海域，竹青活了兩千多歲卻沒有見過。

    「純鈞，你見過鮫人嗎？」竹青問道。

    純鈞搖搖頭，他和竹青一樣都出生在內陸，海邊都去得少更別說鮫人了。

    突然有引擎的聲音傳來，看去是海面上來了幾搜快艇。海里還潛伏着危險，他們都沒有聯繫管理局來救人，可那快艇確實是衝着他們的了。

    「不好！」

    竹青話音剛落，那歌聲再次響起。這次比上次來得更通透，聲音直指人心，像脊椎里被釘上了一根長棍，使人動彈不得。

    「捂住耳朵。」

    竹青大聲喊到，墨皓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束縛，把自己的雙耳緊緊捂上。純鈞是劍靈化身不吃這一套，但他也給存星把耳朵捂上了，雖然他現在並聽不見什麼聲音。

    那些開着快艇的並不一定是管理局的人，但他們全部如石化一般站在快艇上，漂浮在海上呆呆地望着那歌聲傳來的方向。

    女性的身影再次出現，那身形作為成年女性來說還不夠成熟，墨皓直覺那就是小錦。

    小錦半身在水裏半身在外，她背對着竹青他們，迎着光用手一下一下地撫摸着頭髮。有海豚在她身側跳出海面，巨鯨的嗓音如同穿越時間的遠古召喚。

    如果這一幕是在電影裏，那肯定是極美的畫面。可現在切身感受，卻只有死亡的威脅。

    那些快艇上的人很快倒了下去，一個兩個三個，最後一個不剩只留下幾艘快艇繼續浮在水面上像白色的天鵝。

    墨皓的耳朵里流出鮮血，雖然只是極少的量但也足夠觸目驚心。小錦年齡確實小，妖力也不強，但是能傷了墨皓和快艇上的人，說明這歌聲是穿透性的，與妖力無關。

    歌聲停了一下來，海面上的人影再次消失。竹青盯着那個位置看了很久，確定了小錦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

    「我有個猜測。」竹青說道，「小錦可能是鮫人和魚妖的後代，所以她繼承了妖探查記憶的天賦，也傳承了鮫人的魅惑之音。」

    墨皓點點頭，他用手擦掉血跡，神色凝重。

    小錦算得很好，竹青和墨皓都沒有水下自由呼吸的能力，而且這邊還有傷員。她只需要拉遠距離一直待在海上，竹青就拿她沒辦法。同時她還能向管理局的人求救，讓他們一批批的來送死。

    小錦現在處於一個進退都可的位置上，趁人不備唱響魅惑之音是進，被圍剿從深海逃走是退，她算得明明白白。

    「必須要告訴管理局只派擅水的人手過來，而且得把耳朵全部堵上。」墨皓掏出手機，卻發現沒有信號，「這裏離海岸不算很遠但收不到信號，島上還有屏蔽設備。」

    眾人把目光投向位於海島中央山地的二層建築，那棟建築看起來很新，外觀上還有科技的質感。

    「我自己去，你們留在這裏守着月之和存星。」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