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深兩步追上顧眠，在握住她的雙肩時，自己都愣住了。

    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一個女人解釋。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顧眠生氣，他緊張且心慌。

    「厲霆深，你想幹什麼？」

    顧眠不知道自己在監獄裏經歷了什麼，但不用想，就知道是痛苦的。

    所以她一看見厲霆深，就有着本能的厭惡。

    「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抱歉。」厲霆深鬆開她的肩膀，「我只是覺得，這裏面有誤會，想問清楚。」

    他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妻子送進監獄。

    正常男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沒有誤會，我說的都是事實。」顧眠冷冷地看着他，「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人來問問。」

    厲霆深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沒有再追上前。

    就算追上去，他們也不可能好好溝通了。

    厲霆深邊走進健身房，邊拿出手機，給程序打電話。

    「厲總？」程序很快接起。

    「你來酒店一趟，我有事情要問你。」

    「是。」

    掛上電話，厲霆深下意識地點開微信。

    置頂的人是顧眠，頭像是她的自拍，笑靨如花，十分吸睛。

    厲霆深點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看到的依舊是他們恩愛的日常。

    除非這些聊天記錄全部是偽造的，不然以他們的感情，他怎麼可能傷害顧眠呢？

    他絕不相信。

    ......

    程序很快趕來，敲門進了健身房，看見厲霆深正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厲總。」程序走上前，「您找我。」

    厲霆深調慢了跑步速度，「上次我問你，我跟顧眠是怎麼結婚的，你說是因為我發生車禍成為植物人，她為了救我，嫁給我沖喜才結的婚。」

    「是這樣的。」

    「那後來呢？」厲霆深問道，「我醒來之後，就愛上她了？」

    程序沒有說話。

    厲霆深抬手關掉了跑步機，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半瓶下去，才開口道，「我沒有立刻愛上她，甚至對她不好，對嗎？」

    程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道，「厲總，這些事情比較複雜......」

    「那你告訴我，顧眠是不是坐過牢？是不是我親手把她送去坐牢的？」

    程序震驚，「您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居然是真的......」厲霆深不敢置信，「難怪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太太也知道了？」程序驚詫不已，「她怎麼會知道的？按理來說，葉總是不會跟她說這個的。」

    「這我沒問。」厲霆深自嘲一笑，「就算問了，她也不會理會我。」

    「太太生您的氣了？」

    「換成你，會不生氣？」厲霆深走下跑步機，去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程序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告訴了他。

    「......事情就是這樣，尹落雪壞事做盡，死有餘辜，最終惡有惡報。」

    「厲總，您雖然也是被尹落雪欺騙的那個，但太太的確很愛您。當然，您也很愛她，勝過愛自己。」

    「只是好像你們越是相愛，磨難就越多......」

    厲霆深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我們真的愛到了這樣的地步？」

    「我絕對不敢騙您的，我說的這些事情，您大可以去求證。」

    「所以我傷害過她是真的，後來愛上她也是真的。」

    「是。」程序思忖着道，「看樣子，我得去跟太太說清楚，免得她誤會您。」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未必會聽。」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不小的動靜。

    厲霆深起身出去，看見張媽正推着顧眠的行李箱往外走。

    「張媽。」程序叫住她，「這是要去哪兒？」

    「大少爺。」張媽急忙上前頷首打招呼，「大少奶奶不想住在這裏，決定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