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師的辦公室。

    姜哲把兩幅未完成的作品，擺到空辦公桌上。

    路老師拉來一把椅子，湊近觀察。

    其他幾位老師也圍過來。

    「準備畫靜物和動物？」路老師問道。

    姜哲說：「我想試試，能不能用丹培拉材料，畫的不同的材質，表現得更細緻一些。」

    「想法沒錯。」路老師一邊說用手指輕輕觸碰木板以及還沒有顏料的畫布底子，然後，查看作品背面，最後，湊到距離畫面只有一拳的距離，觀察的底稿和顏色變化。

    「木板和畫布，還有底子都不錯。」

    姜哲聽到評價，愣了片刻，一般說畫家用的材料不錯，意思是說技術水平不行。

    「你的顏料，是研磨的，還是用的水粉顏料？」路老師問道。她在課上講兩種簡單辦法，用水粉顏料調和丹培拉調和液，或者用顏色粉加丹培拉調和液。

    「我用生褐顏色粉，加調和液研磨的。」姜哲答道。

    「研磨的不錯。」

    「用的是您傳授的辦法，沒敢亂改。」

    路老師檢查完作品的材料，把兩幅畫擺到回到辦公桌上，自己調整座位，離遠一些觀察。「姜哲，你的寫實能力比我好。這點我沒法指點你。」

    「老師您可別這麼說。」姜哲心想，路老師說話的跳躍性太大。

    「我可不是捧你。這幅表現動物的話，造型生動。你可以參考丟勒表現兔子的作品。另外，你這幅靜物畫，內容有點多。後面深入刻畫的時候，不要讓畫面顯得亂。

    我教你們繪畫材料，但是在作畫的時候不能把精力全用在這方面，還是要考慮繪畫的規律和感受。你的直接畫法和罩染技法都不錯，可以試着把丹培拉塗層作為第一遍第二層顏色，因為它乾燥的快，在這個基礎上用油畫顏料再畫一層，就是綜合技法。

    有些東西，還沒有講到，但是伱可以試一試。」

    「謝謝老師，我回去嘗試一下。」

    路老師問道：「這兩幅作品，你是依據照片畫的，還是參考實物創作？」

    姜哲說道：「我在自己畫室里擺的靜物，小狗是我的寵物。」

    路老師琢磨片刻，說道：「既然這樣，除了我上課的時間，你可以在自己的畫室創作，另外給你個建議，把作品的不同階段，都拍下來。將來出書，或許能用到。」

    「謝謝陸老師。」姜哲聽了老師的指點，帶着作品離開。

    等辦公室里只有自己的同事，老師們的聊天更放鬆。

    「小路老師，教姜哲的時候有沒有壓力？」一位比路老師年長的老師調侃道。

    穆老師走回自己的座位：「等你教他們班寫生課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知足吧，一屆學生里，能出這麼一個人才，很不容易了。」另一位老師感慨：「咱們學校是省內第一，但是，要在全國範圍和幾大藝術院校競爭，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學生成績的相互比較。」

    其餘老師都表示贊同，雖然藝術生不能像其他學科那樣比較成績分數，但是藝術成就也是可以比較的。

    「我看，不止一屆，最近幾年，也就是姜哲能闖出來。別的不說，他獲得的獎項和作品拍賣的成績，已經足夠出彩。別的藝術院校有嗎？他在學校這幾年，咱們的學校的成績就有亮點。」

    也有老師說道：「他能獲獎，這裏面也有一些運氣的成分吧。」

    路老師說道：「不能把原因歸結為運氣上。你們以後給他們班上課就會了解，這個班的學習氣氛比較好，有一半的人很上進。就說姜哲剛才那兩幅畫，從材料的選擇，到製作，都很認真。往木板上貼畫布的時候，那一絲不苟。他的顏料，研磨的非常細。

    雖然他用生褐色的畫稿，但是，我能看出來他用的是傳統的轉稿的辦法，先把素描稿畫好，然後轉到畫面上。就沖這些細節，成功的幾率會比較大。」

    一個老師悠悠的說道：「我今年就要評職稱，等到姜哲大學畢業之後，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咱們學校考研究生。」

    說到這個話題，在場的幾位老師都沉默了。

    姜哲又拿着作品去找秦教授指點，從秦教授的畫